“有鬼啊!”
他尖叫了起來,因為他摸到了一隻幹癟的手,這隻手摸起來硬邦邦的濕漉漉的,他瞪眼一瞧,帶着血迹的白骨正抓着他的腳踝。
方時越的心髒猛烈跳動着,在這安靜的樹林裡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砰砰跳動着的心跳聲。
方時越用力甩着左腳,但那隻手紋絲未動。
不僅是方時越的腳踝,他察覺到自己的脖頸也有隻濕漉漉的手在摸着在試探着,現在這隻邪祟分明是在恐吓和捉弄着自己手裡的獵物。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方時越大聲高喊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還時不時夾雜着幾句“啊!啊!啊!”同時用力踹着那隻握着自己腳踝的手。
但是這并沒有什麼用處,因為方時越腳下的地面開始下陷,泥土已經蓋過了他的膝蓋,他懷疑自己要被活埋在這了。
風聲裡的哭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方時越甚至嗅到了一股濃郁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方時越含淚看着那些霧障,心理暗自罵着,龍傲天你好樣的,救别人那麼及時,他們這些炮灰人物就該血祭邪祟是吧?
好樣的龍傲天,自己死後要是能回到現實世界,他将成為龍傲天男主的頭部黑粉。
他會在評論區發一個三萬字的小作文吐槽龍傲天。
在生命危難之際,光罵龍傲天怎麼夠,方時越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穿書,還以為自己是另一個天道寵兒呢,龍傲天排第一自己排第二的人物,卻沒想過自己的劇情還是炮灰劇情。
他又對他天罵道:“艹。”他對天罵着植物,狠狠地罵着天道不公。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龍傲天男主念的咒,他試探地低喃着:“無相道法,破。”
突然,陰風減弱了,地面不下陷了,抓着自己的手也不見了。
方時越對着天哈哈笑着:“我果然是天才!”自己果然是天道寵兒,男主的法訣自己念出來居然有效哎!
他,方時越,一定也有龍傲天的潛質。他的嘴角又開始比肩太陽了。
隻是方時越不知道在他的不遠處有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正靜靜地看着他。男孩身上有邪祟的印記,自己不如跟着這個男孩找到邪祟。隻是不知男孩怎麼會他們吾劍派的咒訣。
這一路有他暗中保護,男孩定性命無虞。
這個男孩穿着嫁服,身上還貼着招陰符,想必是被送來活祭邪祟的。項明決對那招陰符還有着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想不出具體是什麼原因。雖說各宗派的招陰符都有相似之處,但直覺告訴項明決,男孩身上的招陰符與自己的宗門吾劍派有關。
他收回了自己剛捏出法訣的手,繼續抱着劍,眼神冷冰冰地透過霧障,看向黑夜裡的那座山廟。
他在人界曆練,走到這時山裡的陰氣已不可忽略了,他一路走到這,便見到一個男孩被邪祟抓住命門,剛剛那男孩差點有了性命之憂,他出手太急,才讓那個邪祟跑了。
項明決皺着眉,想不通一個山野裡的邪祟為何會如此警覺。
項明決給那個男孩施了個咒,便悄悄地跟着男孩繼續向山廟走去。
方時越不知道自己被龍傲天搭救了,還沉浸在自己會咒訣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霧障不見了,他還看見了黑暗中那個散着微光的山廟。
這次方時越走過去時總算不是原地打轉了。他一邊往山廟走,一邊說着剛剛他脫口而出的咒訣。
然而一陣風過去了,周圍的東西沒有任何變化。方時越又對着一株樹重複着咒訣。咦!怎麼還是沒用?難道隻有自己性命堪憂時這個咒才有用?
方時越奇怪地想着。但他的心情不錯,雄赳赳地往山廟走去。現在他可是會咒訣的俠客!
山廟就在眼前,但方時越的本能告訴他,推開這扇門要做好心理準備。
“方時越,你怕什麼,數到三你就推開這扇門。聽到沒有。”方時越這麼對自己說道。他深吸了一口氣,“一、二。”
可他遲遲不敢數三,他閉上眼,重新數到,“一、二。”
“哎呀。”他又睜開了眼,在門口打着轉,這扇門裡沒什麼劇情對吧。
“應該是安全的對吧?”方時越低喃着。
方時越說的話全被離他幾十步遠的項明決聽到了。
項明決怕邪祟察覺到他,和方時越走來山廟的這一路都隐去了自己的氣息。
他聽了一路方時越念訣,現在也在山廟門口等了良久。
終于,龍傲天出手了。
在方時越還在做心理建設時,項明決捏了一個咒訣,一縷勁風繞過方時越,向方時越面前的門吹去。
“嗡——”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