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天女是你的女兒?”
老婦雖眼盲,但聽力卻極好。“是啊,我的藍兒,才十二便被打生樁活活釘死在這。為了降雨便要獻祭我的藍兒,她才十二歲啊,十二歲啊。”
老婦的聲音尖銳又沙啞,像是有許多苦楚說不出卻牢牢卡死在了她的咽喉裡。
“如今留我這一老婦,又有什麼用處。”
衆人終于知道這天女廟是用來幹什麼的了。
屠暗聽了老婦的一番話才明白事情的緣由,這裡曾經幹旱,縣裡上供朝堂的貢品供應不上,縣令聽了一個修士的話選了八個女孩當作天女活祭上天以求降雨,後來雨來了,這縣裡的桃花釀也供應上了。
但是這縣卻仿佛受到了天女的詛咒,新生兒全是鬼嬰,桃花縣顯然已經成為了一個鬼縣。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是哪個修士弄出了如此下作之事,我不會放過他的。”甯長殷憤怒道,活人血祭,真是下作,下作。
屠暗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别生氣了。
“待弄清楚這件事背後由誰操控後我定要砸了這天女廟,好讓這些生魂得意早日投胎。”甯長殷道。
“嗯,不能打草驚蛇。”屠暗贊同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另一邊的南宮景回一行人正在縣令的宅子裡被縣令奉為上賓。
桃花縣的縣令是個四十出頭的儒生,依稀能看出他年輕時面容俊逸,他的身側還站着一個容貌豔麗的美婦人。
隻是他身側的婦人看着卻格外年輕,且眼神空洞,看着像是個沒有意識的木頭人。
縣令與南宮景回在閣樓裡說着話,隻是縣令對南宮景回似乎格外恭敬。
“少俠,我家夫人的肉身又要麻煩你幫忙重塑了。”
“嗯,放心,令夫人的肉身我定然會幫忙重塑。”
“隻是,怎麼最近你們這上供的怨氣要比以往少了許多。張縣令你若不是真心與我父親合作,替令夫人重塑肉身這事恐怕難辦啊。”
“少俠,我不敢有半分懈怠。”縣令驚恐道。
“嗯,這便好。”
南宮景回這才露出滿意的笑,仿佛施舍一般拿出一瓶藥液。
縣令感激地接過這瓶子裡的東西,立馬将藥業塗抹在了自己夫人的手腕上。
縣令夫人那如新月一般光潔的皮膚上的點點黑斑慢慢消失了。
縣令這才松了一口氣。
“少俠,你放心,你說的我都會照做。”
天漸漸暗沉了下來,方時越一行人在一處天女廟裡休息。
方時越聽完大家說這天女廟是邪廟,這行人居然還敢在這裡休息表示佩服。
他看着廟頂的鐵鍊總覺得可怕極了。
項明決他們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但是自己都在龍傲天主角的身邊了,想必邪祟也不敢過來的,這麼想着,方時越慢慢放松了下來。
他靠着牆慢慢地合上眼。
夜已深,周圍隻有一些飛鳥飛過或蟋蟀鳴叫的聲音。
上半夜守夜的項明決慢慢睜開眼。
是霧瘴。
“大家醒醒。”項明決出生提醒着熟睡的衆人。
方時越像受了驚吓一般,他猛地睜開眼,“怎麼了少俠。”
“有邪祟靠近,大家小心。”
項明決說完這話就從提起了自己的劍。
方時越見大家紛紛拔劍,也不甘落後于人。
他也從身後拔出自己的劍。
隻是這劍怪重的,方時越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換了隻手拿劍。
“東南方向,小心。”
項明決剛說完,霧瘴裡便探出了一隻鬼嬰。
甯長殷毫不猶豫地刺中鬼嬰,繼續盯着周圍。
“小心。”項明決出劍擊中了從上方欲要偷襲方時越的鬼嬰。
方時越擡頭一看,覺得眼睛被污染了。
他許願有一雙沒看過鬼嬰的眼睛。
“你在中間。”甯長殷說道。
顯然在他們這些人裡最弱的方時越就是最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