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越隻顧着埋頭吃菜,項明決和江晏他們商讨時說的話從他的左耳進,又從他的右耳出。
陰謀是什麼?計劃是什麼?還是先填飽肚子重要。
“時越,時越。”
“嗯,怎麼了江兄。”方時越聽見江晏叫自己的名字才舍得從飯碗裡擡起頭。
“時越,一會按照我們的計劃,由你去試探一下這裡的小厮。”江晏低聲在方時越耳邊道。
“我去?”
“對,你看着沒什麼心眼,我和項師兄他們去問恐怕會引人懷疑。”江晏示意方時越看向櫃台那的小厮,“‘他剛剛一直注意着我們這邊呢。”
突然被委以重任,方時越還怪不适應的,他還以為自己會一直當一個在隊伍裡躺平的背景闆呢。
方時越頓時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他自信地拍着胸脯,“交給我。”
隻是,江晏說的計劃是什麼?剛剛他一點都沒聽啊。
“時越,你現在就去吧。”江晏推了推方時越道。他們可不能被此次曆練耽誤太多時間。畢竟曆練花費的時間越多,考核時得的分數就越少。
還沒等方時越去找小厮,小厮就端着一壇酒來了,“客官你們菜上齊了,你們慢用。”
方時越拿起桌上的那壇桃花釀嗅了嗅,“哎。等等。”方時越叫住了那個小厮。
“你們這的酒怪香的,我嘗着味道也是極好,想必這酒被不少人追捧吧。”
“客官你可真是識貨,我們這的桃花釀可是上供過皇室的。”小厮的表情有些得意。
“咦,你就吹吧,我才不信。雖然味道是不錯,但怎麼可能上供給朝堂啊。”方時越手裡搖晃着那壇酒擺明了就是不信。
“客官,我可不騙你,我們這的桃花啊可不是普通的桃花,是受天女保佑之地的桃花,這釀出的酒味道比尋常的桃花釀好千倍百倍呢。”
那小厮說得眉毛飛揚。
“哦。什麼天女啊?還天女保佑?這壇酒你們賣一兩黃金不會是騙我們錢的吧。”方時越質疑地道,他說完又假裝嫌棄地嗅了嗅酒壇。
“哎呦客官,我哪敢騙你們。這天女如今還被我們縣供奉着呢,那八個角都各建了一座廟就是來供奉他們的。”
“八個?”項明決疑惑道。
“是啊,八個天女,我們這的桃花在供奉天女後長勢就格外的好。我哪裡要騙你們。”小厮道。
“好了好了,我不該懷疑的。”方時越假裝歉意道。
隻是他又話鋒一轉,“那你們既然賣上好的桃花釀縣裡想必不缺錢,人也應該越來越多才對,怎麼我來這都看不見幾個人,清冷的吓人。”
聽見方時越終于問道核心的事情上後,江晏暗暗松了口氣。
“唉,這,這。”小厮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緊緊皺着眉頭。
“說,我也想聽聽。本姑娘走了老遠的路才找到一家開門的店。我到時要聽聽是為什麼。”甯長殷說完又甩了一塊上品靈石到小厮手上。
小厮看見手裡的靈石後眼睛發亮,哪裡還記得不要把縣裡的事情往外說的事。畢竟小厮隻是個普通人,這一塊上品靈石夠他家用一年了,那些阻擋他賺取的話就當時狗屁話好了。
小厮将靈石揣好,蹲下身對他們道。
“你們可别往外說。”
“幾年前,我們桃花縣還是有很多人的,但自從天女祭天後,我們這便好似受了詛咒似的。”小厮說完這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縣裡的婦人誕下的都是鬼嬰,大家哪裡還願意留在這。”
小厮說完歎了聲氣,“這事後我們縣裡的男兒都娶不到媳婦了。”
方時越聽完小厮的話後,抓住了一個關鍵詞,天女。
方時越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憋着,他又道:“你娶不着媳婦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别什麼都怪環境不好。”
一行人走出了這家酒樓,江晏道:“我們去天女廟裡看看吧。”
衆人走到廟裡後,才發現小厮說得沒錯,這裡的香火一直在續着。似乎這廟就是用來保佑這一方土地的。
“不對。”項明決和甯長殷同時道。
屠暗和江晏也皺了皺,似乎也發現了什麼。
顯然,這裡隻有方時越什麼都不知道。
方時越覺得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似的,你們發現了什麼到是說啊!急死人了。
“哪裡不對啊。”方時越看着這廟,這不就是個廟嗎。
項明決指着廟上方的束靈鍊道,“這廟顯然是邪廟,被獻祭的天女不知為何生出了邪意,所以這廟裡的香火不斷不是因為縣裡的人崇拜天女而是想通過這香火把天女的生魂一直束縛在這。”
屠暗捏起桌案上細碎的香火灰塵道:“這香火裡添加了特殊的東西,所以這廟不是供奉而是想鎮壓着什麼。”
“我想,他們鎮壓的就是天女。”甯長殷眉毛緊鎖,“不知是何人所為,這手段實在下作。”
束縛生魂在上界就是個邪術,一般是那些邪修想通過束縛着生魂的怨念來提升自己的修為的下作手段。隻要是正統門派的修士都會對這種手段嗤之以鼻。
五人又逛了剩下的幾個廟,其餘的那幾個廟裡的情況都與第一個廟的情況相同。
“天色已黑,我們先去找個下腳的地方吧。”屠暗道。
隻是他們剛走出廟時就碰見了一個老婦,老婦眼睛看着已經盲了,她拄着木棍,艱難地走到廟裡。
老婦慢慢地走到供台附近,最後依靠在供台下,“藍兒,娘來看你了。”老婦說完顫巍巍地從籃子裡摸出一個饅頭,放在了供台上。
不知她想到了什麼,蒼老的臉被淚水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