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時通過那面落地的試衣鏡,看到賀珵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想入非非的壞笑。
他一眼就瞧出了賀珵禹這隻大尾巴狗在打什麼歪主意。
那黑色襯衫肯定是給他準備的。
變态禹。
他正準備點人大名,就見賀珵禹從旁邊的領帶櫃上,抽出一條絲質領帶,滿意地點了點頭。
沈初時:……
好好好,玩這麼花是吧。
賀珵禹挑完東西轉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眯着眼睛的沈初時。
他先是吓了一跳,之後條件反射地把手上的襯衫和領帶往身側藏,可又覺得這麼做此地無銀,于是故作随意地把衣服和領帶丢到一旁的椅子上,走上前:“初時,你怎麼回來了?我正想說明天晚上飛X市。”
“去X市幹嘛呀?”沈初時咬着後牙槽彎起眼睫。
“你不是說想我了嗎?當然是去看你。”賀珵禹若無其事地将人攬過去,想要把沈初時帶出衣帽間。
沈初時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絞着手臂站在原地,用視線點了點椅子上的襯衣和領帶:“這是給誰準備的?”
“咳,當然是我自己了。”賀珵禹難得體驗了一把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還是未遂那種。
“是嗎?”沈初時走過去,用食指挑起那條領帶,用手指摸索了一下,“料子挺柔軟的,你倒是很會挑。”
賀珵禹自知心思敗露,傷腦筋地揉了揉額角。
沈初時走過去,将領帶挂到賀珵禹的脖子上,然後拉着領帶的兩端往下一扯。
賀珵禹被迫低頭。
“說說吧,你想把它用在哪?”沈初時仰起下巴,視線越過下目線看向賀珵禹,桀骜的眼神中還透着幾分魅色,很是撩人。
賀珵禹維持着被牽制的姿态,将沈初時的模樣完全映入眼底,他彎起嘴角,笑得很是心滿意足。
他愛慘了這樣的沈初時。
“聽你的。”他就着領帶拉扯的方向,向前傾身,親了一下沈初時的唇瓣,“今晚,交由陛下處置。”
沈初時滿意地勾起嘴角,那嘚瑟的小表情很是臭屁:“這可是你說的啊。”
賀珵禹注視着沈初時,輕輕點了下頭:“嗯。”
“那……”沈初時扭扭捏捏地左右拉扯領帶,樣子很是腼腆。
這欲說還止的模樣,不免讓賀珵禹浮想聯翩,他屏住呼吸,等待着獎勵和審判一起降臨。
沈初時眨了下眼睛,松開拉着領帶的手,轉身指着衣帽間最後的衣櫃說道:“那能讓我看看那裡面裝着什麼嗎?”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衣帽間裡大部分衣櫃的櫃門都是透明的,唯有最後那個衣櫃的櫃門是實木的。
當時他就在想,賀珵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歡女裝。
賀珵禹女裝的話?
他想象了一下賀珵禹穿女仆裝的樣子。
咳,有點變态。
再想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這樣?”賀珵禹卻一臉失望,剛才的浮想聯翩都白想了。
“是啊,能看看嗎?”沈初時眼睛亮晶晶的。
賀珵禹瞥了一眼那個櫃門,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可以是可以,但那個櫃子裡的東西,我輕易不給人看,怕被笑話。”
沈初時更激動了。
哦哦哦,看來他猜的方向沒錯。
“怎麼會?”他牽過賀珵禹的手,很是真誠地說道,“我又不是别人,怎麼會笑話你呢?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喜歡。”
賀珵禹看似沉重地點了下頭,“可我還是有點擔心,如果你真不介意的話,也穿一次那裡面的衣服怎麼樣?款式我來挑。”
沈初時:衣服?
櫃子裡面真的裝着衣服。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櫃子裡就是女裝。
但穿女裝,有點羞恥。
不過如果賀珵禹也穿的話,還挺劃算。
“那我們一起穿。”他讨價還價。
“好啊。”賀珵禹抿了抿嘴角。
沈初時滿懷期待地搓搓手。
櫃門被賀珵禹拉開,密封的櫃子裡,丁零當啷地挂了一堆衣服,但卻不是女裝。
“這是什麼?”沈初時撩起一條鑲滿鉚釘的皮褲。
這不是非主流嗎?
說好的女裝呢?
“這是我搞樂隊時穿的衣服。”賀珵禹說,“是搖滾圈内最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現在都是孤品。”
沈初時失望地丢下那條褲腿,轉身就要離開。
還孤品,他都快要孤僻了。
“哎~”賀珵禹将人拎了回來,“說好的,你要穿的。”
“呵呵,”沈初時看着那一櫃子風格奇特的衣服,“穿穿穿。”
賀珵禹駕輕就熟地從一堆衣服裡,拎出一件白色上衣。
那件衣服延續了頹喪的搖滾風格,肩膀位置的布料被撕成了條狀。
雖然另類,卻有種堕落天使的美感。
沈初時看到那件衣服的镂空量時,愣了愣,“能不能換一件。”
賀珵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輕聲慢哄:“不是說了款式我來挑嗎?你穿上一定會很好看。”
沈初時咬咬牙,狠下心,“行,我也給你挑一套。”
他故意沒挑正經上衣,而是選了件裝飾性的皮馬甲,外加一條破洞闊腿褲。
賀珵禹欣然接過:“有眼光,品味不錯。”
“呵,”沈初時則拿過賀珵禹手上的衣服,“那我的褲子呢?”
賀珵禹歪頭一笑,很是體貼:“我覺得,你隻穿上衣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