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琰之看她勁兒勁兒的,心裡發笑,面上卻刻薄說:“我的錢進賬戶了,就沒好臉色了?”
“我……”
陳年也沒想到挺成熟男人,怎麼這麼幼稚。
遂順着他指路,将人送到門口,挺大一幢洋房,沒想到他這麼有錢。蔣琰之見她四處張望,伸手在她眼前揮揮:“别看了,不是我的房子,我借住此處。”。
行吧。
蔣琰之家裡來朋友了,他人不在,朋友都登堂入室。所以不好留她,提醒:“要是袁宵那邊的銷售不理想,技術升級的事情就緩緩,還有公司規模目前不大,錢的事情不着急,别一頭紮進去,好賴不分。”
陳年真沒見過這種人,上來就教訓人。
“等你的錢到位了,你再教訓我不遲。”
蔣琰之笑笑也不争辯,讓開車,她一腳油門就走了。
車走了,隔着玻璃看熱鬧的楊元亮出來問了;“喲,這是誰啊?我瞧着是個女孩子,你這個人憐香惜玉的,怎麼舍得讓女孩子給你當司機了?”
蔣琰之立刻換了副面孔,一雙桃花眼眼角眉梢都帶笑,随手拜拜:“行了,你們怎麼想起來我這兒了?”
要是讓陳年看見他這幅面孔,一定氣得破口大罵。
蔣琰之站門口,楊元亮問:“你這是忙裡忙外,這幾個月都不見你影子,你到底在忙什麼?表姑說你在忙自己的事情。”
楊元亮說的表姑,也是蔣琰之的媽媽俞莺。
蔣琰之家世按理說,很貴重,他爺爺建國前的大學生,從北到南,又升到中樞,一路升上去。他父親為了避嫌,軍官轉業從商,正逢國家轉型困難的時候,他父親蔣其良南下,響應号召,做第一批趟水過河的人,而後一路升職。
蔣琰之還沒有成年,父親就因為身體原因,在出差途中去世。
隔年母親就帶着父親留下的遺産改嫁了,爺爺也在退休那年去世,剩下的産業交還國家,小部分由姑姑打理,父親去世的時候他還沒有成年,他讀大學是母親安排的,在國外呆了幾年,後來厭煩了漂泊的日子,又回來了。
他從小到大,說是富貴窩裡養大的都不為過,脾氣好,玩性足,狐朋狗友也多。他向來出手闊綽,身邊的朋友來來去去,從不強求。
順着楊元亮推開門,見大廳站着沈冬,他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冬是他繼父的侄子。
沈冬:“聽說你心情不好,都不出來玩了,楊弟請你幾次都請不動,這不,我特意北上來請你了。”
蔣琰之搖頭失笑:“别聽他們胡說。”
沈冬比他年長幾歲,外面的名聲比他大多了。
也是俞莺的第二任丈夫,那邊的侄子。
”嬸嬸說是和你吵了一架,幾次叫你回家,也不見你回去,這不,嬸嬸生日,小叔讓我親自來請你。”
蔣琰之背對着人低頭解開襯衫的扣子,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等回過頭就嬉皮笑臉:“你好好說話,别跟我胡扯,你那位小雪妹妹這幾天是不是在這邊有活動?”
沈冬已婚,但身邊的紅顔知己從沒斷過,這兩年陪在身邊的是演藝圈的一位小美女。
沈冬;“瞧你說的,你的名聲就差了?”
蔣琰之好笑:“你個畜生,跟嫂子慢慢交代去吧,我又不用和誰交代。”
幾個大男人聚會,無非是吃飯喝酒,身邊再加幾個作陪的,那就是酒肉朋友的風流局,他被幾個人堵在家裡,肯定是逃不過去了。
大晚上陳年回到家是真累了,娜吉給她發消息出去玩了,陳晏難得下廚,陳年還稀奇:“媽媽,你會做飯啊?”
陳晏也是見她歪在沙發上不過幾分鐘就睡着了,才起身給她煎牛排的,等她醒來,看到娜吉給她發消息:姐啊,快來接我!千萬别和舅媽說。
陳年看了眼她發的地址,呵,出息了,跑到人家有錢人地盤看熱鬧去了。
她匆匆嘗了口牛排,匆匆說:“媽,我突然想起個事,要出去一趟,我等會兒回來再吃。”
陳晏不準:“你的胃還要不要了?你看看一個星期,你有沒有一頓飯是按時吃的?”
陳年哄她:“我在公司吃過了,年輕人嘛,吃點苦應該的。”
陳晏不準她出門:“你等着你爸收拾你!”
陳年衣服都沒換,好話說盡,才好不容易溜出門等到地方好一頓繞,都沒找到。
等她上樓時,看了眼同在電梯裡的人,她這身打扮像個代駕。
一進門,像進了盤絲洞,巨大電子屏,燈光陣容巨大還閃的厲害,卡座錯落高低,玻璃牆到處都是,燈光設計的十分豪橫,暗色微弱的光柔柔地打在角落裡,陳年眯着眼睛看了很久,都沒看清楚大廳到底有多大,像個室内演播廳,反正到處都是人,搖頭的晃腦的,她也找不到路。
她低頭給娜吉發消息:出來,我在門口。
五分鐘後,毫無動靜。
她累死了,跟着侍應生,才在四處反光的玻璃牆之間走的通,等繞過牆一擡頭,就看到蔣琰之坐在高處的卡座裡,在座的人不少,他坐在靠邊處,男男女女搭配着坐,看得出來很放松,尤其是沖旁邊的笑,伸手搭在旁邊女伴身後,笑的十分開懷。
陳年看了好一會兒,真邪門了。
真狗男人,她前腳把人送回家,後腳就出來浪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