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少莊主。”衆人聞言齊齊拱手道。
“不必多禮,大家都随意些就好。”連鶴擡了擡手說道。
“鶴兒,你要的那五千斤桑葉,我稍後就派人去後山采摘。但這些桑葉要送到哪裡呢?”
“送到得望山莊門口即可,”連鶴和姜年對視一眼後說道,“我覺得還是護衛隊的人來押送比較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姜年附和道,“外邊瘟疫嚴重,府内衆人不便出行。明日早晨我會讓護衛隊前來得望山莊,按照之前說好的價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将這些桑葉押送到衆遙城。”
“錢就不用了,自家的東西别說錢不錢的了。”
“不,祖母。這是官府的錢,我們得收着。俗話說得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江尚華颔首道:“紀桐,你立刻吩咐下去,讓府内衆人務必要在今日之内将五千斤桑葉采摘完畢,然後明日早晨送到山莊門口。”
“對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阿宣和丁鑿二人,你明日就将她們和桑葉一起移交給官府吧。”江尚華說道,“還有一事,為了向特地前來參加認親大會的展姑娘和尹姑娘表達歉意,你從賬房裡分别撥五十兩白銀贈予她們二人。”
“我知道了。”話音剛落,紀桐便離開了春滿堂。
“算算時間,我們在天黑之前就要趕回衆遙城了。要不然晚上視野受限,貿然趕路可能會有些危險。”袁照撓了撓腮道。
“阿照說得對,祖母,我得回去收拾東西了。
“去吧。”江尚華拍了拍連鶴的肩膀,“臨走之前給我留個住址,方便日後進行書信往來。”
“好的,我稍後會再來與您正式道别。”
連鶴說完後,便立刻和其餘三人一起回到了姜年的房間。
“阿鶴,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為何你要告訴莊主我們的真實身份呢?”
連鶴搖了搖頭,笑道:“你先猜一猜嘛,這還是你提醒我的呢。又或者你問問年兒,她那麼聰明,我覺得她一定會知道。”
“我提醒的?年兒,到底是為什麼呀?”袁照疑惑道。
“你仔細想想啊,那可是五千斤桑葉啊,就憑我們幾個人,是無法将它們運達衆遙城的。”姜年解釋道,“那我們就需要求助得望山莊或者是護衛隊了。”
“求助得望山莊無異于自爆身份,這個方法不可行。但我們還有一個方法啊,我們讓護衛隊喬裝來到山莊,然後再運送桑葉不就好了?”
“阿姐,你還記得在來時的路上你和我們說過有人埋伏在路邊的草叢裡嗎?”
“記得啊,從距離山莊十裡左右的地方開始直至山莊門口,沿路的草叢裡陸陸續續地埋伏着一些人了。不過他們好像并沒有想要對我們動手的意思,所以我們才能安全地到達山莊。怎麼了嗎?”袁照随手為姜年倒了一杯茶。
“方才紀管家用竹哨吹了一段鳥鳴聲後,沒過多久護院就押着阿宣姑娘走了進來。你不覺得這個鳥鳴聲很熟悉嗎?”姜年用指腹輕輕拍打着桌子。
“啊,我想起來了。紀管家吹出的鳥鳴聲和昨日路上莫名出現的鳥鳴聲一模一樣。”
“根據我的推測,鳥鳴聲是他們用來傳達消息的暗号,而那些埋伏在草叢裡的人應該就是得望山莊的暗探。”
“這倒是奇怪了,江莊主為何要在路上設那麼多暗探呢?”
“本來不是要舉行認親大會嗎?來山莊的人魚龍混雜,那些暗探應該就是莊主派去盯梢并保護山莊安全的。否則江莊主是不可能放任自家門口被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人盯着的,畢竟山莊的護院可不是吃素的。”姜年耐心道。
“我明白了,阿鶴要了這麼多桑葉,若是不說明用處,江莊主不可能會不好奇。所以即使護衛隊喬裝打扮來到得望山莊,在回去的路上也會被暗探跟蹤。”
“沒錯,衆遙城現在封城了,而護衛隊卻要押着那麼多桑葉往那個方向走去。暗探隻要稍微琢磨一下行進路線,就能知道這些押着桑葉的人來自于官府。”
“再者,護衛隊押着那麼多桑葉,一路上隻能緩慢行進。若是暗探發現端倪後立刻召集人馬進行攔截,隻怕桑葉還沒送到衆遙城就被他們追回了。”姜年繼續補充道。
“你倆是什麼時候通氣的?為何我什麼都不知道?”袁照嘟囔着說道。
“這件事我們沒有讨論過,我隻是說出了我的想法。”姜年攤手道,“阿鶴,我剛才說得對嗎?”
“完全正确,我就是這麼想的。”連鶴用力地點了點頭。
“行行行,就你倆聰明。你們以後遇到事情也要跟我說一下,否則以我的腦子是沒辦法想得那麼透徹的。”
“好的,阿姐,我以後一定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