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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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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學姐叫聞月歌,是學生會主席,能力很強,人也很親切,簡泉偶爾在走廊會碰見她。

女生身上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他不自覺放松,“是了,更巧的是在出發前還碰到了你們。”他笑笑,“對了,我們學長還在校門口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學姐,我們不是還沒定地點,不如問問阿泉他們去哪?”江港元猝不及防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和那位學姐中間,側身問她。

他的肩膀擋住了簡泉的視線,他隻聽到依舊鬧哄的人群聲,學姐似乎支吾着發出了句疑問,但随即很快應道:“啊對,簡同學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們定了哪啊?”

于是在孫覽站在風中淩亂地等的将近二十分鐘後,他往學校裡不知多少次眺望時,那拐角終于冒出了一顆頭。

下一秒手機傳來震動,他接通電話。

“學長,我長話短說,學生會的同學和我們一起去。”

孫覽眼神沒離開過那地,他眉毛擰成八字,一臉茫然地消化着簡泉嘴裡的新角色,不由他踮腳遠眺,密密麻麻的大軍就跟在簡泉身後登場了。

“孫部長。”聞月歌俏皮地朝他打招呼,然後轉身朝幹事們介紹,“這位是團委雙創的部長。這一位是副部,大家應該都有聽過。”

那群幹事紛紛也打起了招呼,有幾個膽大的湊到江港元跟前問:“那位簡部長是不是你朋友啊?”

即便站在人群中,江港元也像風一般,他臉上挂着溫柔友好的表情,但簡泉卻能從他僵硬的肢體看出來他盡量避免和他們有太多接觸。

“對,我們從初三就認識了。”

“哇,那也有五六年了!竟然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關系還這麼好啊,好羨慕。”

“我看主席身上就沒你不羨慕的。”旁邊一姑娘調侃着。

“才不是,你少開點玩笑。”她點點對方的額頭,“五六年還是好朋友你知道這含金量,又不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

聞月歌給孫覽說着目前的情況,兩人商量着怎麼去。簡泉被夾在兩頭,既不想加入身後兩位讨論正事,也不想一腳走到江港元身旁,陪他應付蜂擁而至的好奇。

他被聒噪的熱鬧包圍着,冷漠到厭惡自己正身處其中。

江港元遊刃有餘地切換着面具,和身邊一堆人輪流着說笑,他後退了幾步,手指碰上手機的那一刻夏雲塘的臉又浮現在他腦中。他想起夏雲塘說的随時在,他擡眼看向對面總是閃着光的人,嘴抿得直,想:阿灼,在一起就能做什麼了嗎?

“認識這麼長時間關系還這麼好……”

“又不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反複回味,最後局促地笑出聲。

江港元還陷入燈光和歡聲笑語裡,他早已冷漠地站在樹下獨享着清淨。

好玩的是,他和江港元關系的維持,靠的是江港元的提前預判,當然也有他緊繃到習慣的克制;從小長大的竹馬?他倒是也有,隻不過不是從小長到大,不久前才回來,昨天才和好。

有時他也會在用腦過度時放空,想他空白無趣人生裡不多的幾片色彩。

好比死亡是片海,那每個人的人生就是形态、長短都不一的河流,任前進路上有多少、多大的石頭想要阻礙其前進,最後的結果都是在時間的攻勢下被磨圓、變鈍。

說什麼“改命”,不過是用力地過一個又一個劫,最後還是逃不出時間的大掌,彙入包羅萬象。

人生就是一場自我掙紮和解脫的狂歡。

“好啦好啦,”聞月歌拍拍手,“我和孫部商量了下,他們的計劃是吃完飯就去隔壁的ktv繼續嗨,如果你們明天的安排有足夠的時間的話,我們可以拼個包廂,你們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啊!”

“學姐你放心,就算明天滿課這夜我都要嗨!”

那男生可能調皮慣了,周圍同學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發出整齊的“嘁——”

“那我們現在叫車嗎?”江港元終于脫身,一腳走出暖燈下。

“嗯嗯,還要叫一輛車。”

“我來吧。”他清點了下人數,簡泉在心裡跟着他的方向默默數着。

“11、12、13……”

他終于轉過來了,眸子帶着一如的清透,不知為何還多了點安然。

“阿泉,那裡好暗。”

我差點都看不到你了。

“還是個奇數,看來多了一個人。”簡泉聳聳肩,彎腰笑着鑽出來。

他站定在江港元身旁,看向那兩位,“我坐公交吧,現在就出發,說不定運氣好,還走到得比你們早。”

“簡泉,再叫一輛吧,咱們坐一輛,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坐公交呢。”孫覽正色道。

“學長,你看一下你們叫的車還有多長時間到。”

屏上顯示還有十二分鐘,而且還有幾個紅燈,路況不太好。

“我是本地的,對這塊路挺熟,我看了下,最近一班公交再三分鐘就到了,到那裡大概半小時。”他一本正經,随後笑開,“再說了,性價比不高的事為什麼要做?學校又不給報銷。”

聞月歌也笑了,她悄悄說,“确實,我上學期交了的單子現在還沒給報銷。”

簡泉和她對視,又轉頭撇撇嘴看向孫覽,好像他們才是一個組織的,臉上無一處不寫着“看吧”。

“咱們不能都坐,你要是去得早還能引路,時間不多了我得走了,拜拜。”

他相當潇灑地往後退,一臉計劃通樣,他沒看江港元,反而把每張臉都掃了一遍,江港元站定在剛剛的位置上,腳下像是紮了根,簡泉掃了一眼就掠過他了。

直到那頂燈變成融融一盞小月亮,他才轉身大步走,恢複了面無表情。

到了公交站剛好趕上那班車,剛剛那點無聊又虛僞地交付浪費了太多時間,不然也不至于他差點沒位置坐。

他把頭靠在冰涼的窗戶上,那點溫度刺激着那匆匆一眼清晰起來,就像冰河解凍。

他知道孫覽是真的不想讓他坐公交,他一直很護犢子,又不是隻能坐公交,憑什麼這麼委屈他;他也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圓場是再平常不過的流程。但他還是沒等到江港元張口。

車載着他們奔向下一個月球,抵達了就将其抛之身後,好像在賽跑。路燈組成一條溫暖的日光。

一個颠簸,車的搖晃把最後一片固執地冰碎片震走,它随河流遠去,他想起那一瞥裡江港元的表情。

其實是看清了的。不過他覺得不多想、故意模糊就會忘掉。哪想雪越埋越厚,但春天一來還是會化掉,殘枝還會露出枯葉。

他的心現在就是一團還沒凍實的雪。玻璃傳來的冰涼的真實和一路崎岖把那它一層層地剝落。

他想起江港元的面無表情,燈再沒讓他看全他的臉,江港元漂亮的眉骨擋住它的去路,一層陰影保護鏡似的籠罩住他的眼睛。

雪散去,習慣了冷,這層“保護罩”突然消失,風還是一陣陣刮過,細小的刺痛後知後覺地泛上來,他忍不住打了個顫栗。

他把手捂在心口上,試圖緩解那點不适。

他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因為他總是很了解江港元,尤其是那些隐秘的、“反常的”、不曾在外人前太展現的情緒暗暗冒出時,他總能敏銳地察覺到。

他隻是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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