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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卷入誰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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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碎裂,法力盡卸。

電光火石之間,幾欲摧天滅地的威壓在一瞬間被徹底化解。沒留下絲毫的餘波,唯有地上斷成幾截的樹葉殘片。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影。

幾人驚愕地面面相觑,聽見庭院内逐漸平息的狂風吹拂葉片發出沙沙聲,雲開霧散,澄明日光重現于眼前。

忽然一道和藹的大笑聲乘風飄來——

“萬物有靈,草木有心,幾位手下留情,可莫要傷及這滿園花樹性命哪。”

衆目睽睽之下,隻見一名鶴發老者腳踏着祥雲自天邊飛來。

一身藏藍色道袍飄飄欲仙,手中拂塵随風微動。

他身後跟着幾名灰衣佩劍的弟子,個個都是仙姿玉貌,所過之處片片煙霞憑空騰起,襯得一行人宛如飛仙。

“……師尊?”

展雲幕看清來人,不禁愕然失聲道。

來人正是天衍宗宗主,當今修真界唯二的渡劫期大能太虛真人。

“雲幕,别來無恙啊?”

太虛還未落地便已看向他,長長雪白的眉毛飄逸,手撫着垂至胸口的胡須慈眉善目道。

天衍宗作為修真界第一大宗,本就足以傲視群雄,宗内各堂主個頂個都是泰鬥級的人物,縱橫劍修界而無對手。

太虛真人作為天衍宗宗主,其地位更是不消說。

論輩分他完全稱得上是北鬥之尊級的人物,但對待座下弟子卻一向平易近人,沒有半點祖師爺的架子。這點從他出行時的一切從簡也能看出。

“有勞師尊挂心了。”

黑衣少年雙手抱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自離宗以來,聖佛門上下對弟子多加照拂,傾力相授,弟子一切安好!”

他語氣聽來一如平日的嚴肅,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同。但舉起的兩隻手手背青筋鼓起,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在握拳。

餘下三人此時才如夢初醒。

釋定的袈裟因剛才的鬥法沾染了塵土,他右手一翻掐出個淨身訣,一股水流自他腳底向上流淌,眨眼間就将他儀容重整潔淨。

“太虛真人大駕光臨,貧僧有失遠迎。”他雙手合十,鼻尖貼着指尖敬畏地行了個佛禮。

面對這位德隆望衆的宗門魁首,修為相差三級有餘的釋定萬萬不敢怠慢,立即就方才的沖突表達了歉意。

“不知真人今日要來,當着您的面教訓徒兒,還勞您出手制止,實在是有辱佛門臉面……慚愧慚愧,真人見笑了。”

太虛僅是一笑。

“釋定長老言重了。我未提前傳信便突然造訪,才是有失禮數。”他一甩拂塵掃去飛天祥雲,示意弟子們等候在原地,自己則踱步走上前來。

“還望長老海涵。”

兩人互相點頭緻歉,一旁的小輩們見狀也都有樣學樣,朝對方的弟子互行大禮。

步顔作為外來者,是現場唯一一個遊離在狀況外,摸不着頭腦的人。

剛才那一場暴走耗盡了她僅剩的法力,此刻已經筋疲力盡,隻能癱軟地縮在翦舟懷裡一動不動。

她漂亮的眼睛盯着太虛仔細打量,冥思苦想了好半天還是想不起來讀到過他這号人物。

這老頭看着不太簡單的樣子。

小狐狸瞳孔緊縮,回憶起他剛才不費吹灰之力就擋下兩撥人鬥法的手筆,暗中驚歎不已。

“翦舟,聽聞你順利主持祭天大典,還降服了作祟的妖孽守護百姓。此舉着實當得起聖佛之名哪!”

道骨仙風的老者将目光轉向翦舟,面上始終含着笑,與釋定的臉色對比極明顯:“不止降服了一隻,還教化了一隻。”

他的目光又落到步顔身上。

通常來說,步顔很讨厭被修士如此不加掩飾地打量。因為他們大多打心底裡瞧不起妖族,即使表面功夫做再好,也免不了從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但此刻被太虛盯着,她卻并不覺得反感。反倒是被他矍铄的黑眸中湖水般平靜溫和的光芒所吸引,禁不住想對他一探究竟。

小狐狸眨眨眼,佯裝乖巧地舔舔爪子。

“真人謬贊了。”

翦舟一隻手抱着步顔,不能做合十禮,因此用單手比在胸前對他深深鞠了一躬。

“弟子違反門規引得方丈責罰,大庭廣衆之下實在難堪,還望真人勿覺冒犯。翦舟自當再領罰。”

他言辭不卑不亢,如墨的眉眉梢壓低,神情嚴肅又冷淡。

從對話看,他們兩人似乎早就相識。

步顔的好奇心更加膨脹,一對紫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在兩人間來回轉。

太虛撫着胡須大笑,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注意到了小狐狸不安分的窺視:“一隻靈獸罷了,你師徒二人為何竟鬧得如此地步?”

說着他伸出手,食指迅疾地點在了步顔額心。

小小的紅團子來不及反應,一時之間竟也就由着他碰到了自己。

“唔,天生靈根,仙緣深厚,是難得一遇适合修行的好苗子。”

老者點點頭,贊許道,“還是你會挑。若能好生教導,日後聖佛門便又能多一名出色的守護者哇。”

這話不知他究竟是在講給誰聽,步顔仰起臉,就見太虛收回手,臨轉身前給她遞了個甚是慈祥的眼神。

他繼而看向釋定:“長老可是憂心這小狐來曆?”

“山野小妖,身上沒有認主的烙印,不像是妖界那幫邪祟會派來的奸細。”

绯金袈裟的和尚沉着一張臉搖搖頭,稍稍一頓後,擰眉瞟向始終沉默立在原地的翦舟。

再開口時聲量氣勢陡然拔高。

“他身為聖佛,不恪守規矩卻反而率先将其打破!現在行事就已如此任意妄為,恐怕日後還将鑄成大錯。”

白衣少年聞言,瘦削的肩猛然一震,不做辯解地屈膝跪地。

“弟子知罪,還請師父降罰。”

他絕豔精緻的臉上面無表情,透金眼眸凝聚起深不見底的暗淡。

步顔察覺到翦舟蓦然轉變的情緒,既疑惑又有些生氣。

在她聽來分明就是這老和尚控制欲極強。

翦舟好歹是聖佛,雖說她不清楚聖佛門内的等級制度,但他這種身份的人連隻妖獸都不能自由安排,多少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哪有當太子的連隻寵物都不讓養的?

想着,她很是為他打抱不平,卻也沒什麼實際的事能做了,于是兇狠地沖着釋定龇牙。

老和尚理都懶得理會她,定定注視着翦舟片刻,才接他的話:“今日有真人替你說情,這小狐我準你留下。但門中靈獸結契該有的考核它一個也不能落掉,必須全部通過。”

“你擅作主張,為門中衆弟子做了極壞的表率。罰你傷愈後自行封印修為前往赤峰寨曆練,不得動用佛器。”

赤峰寨,絕塵山背面的一處毒蟲峽谷。其間猛獸妖祟橫行且險象環生,是曾經的絕塵山守護者玄蟒都不肯輕易踏足之地。

封印修為以凡人之軀進入這裡曆練,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

出乎步顔意料的是,翦舟對此卻毫無異議,聽完甚至連表情都未有絲毫變化,低頭應了聲“是”。

這給她整得有點不會了。

步顔敏銳地感知到,現在的翦舟狀态不太對勁,但具體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硬要追究的話,大概就是從釋定的那句“日後還将鑄成大錯開始”。

說到大錯,其他人不清楚,但身為穿書者的她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将之與日後翦舟的堕佛聯系起來。

難道說這件事也對邪佛降世有影響?畢竟翦舟已經中了媚毒,催生邪根的第一步已經完成……

“師徒之間,不應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思索間,太虛真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太虛來到釋定身邊,随他一道面對着翦舟說道:“聖佛既已認罰,此事不如就此了結吧。”

釋定本就需要個台階下,此刻又聽他這樣說,不敢不給面子,于是點點頭:“既是真人的提議,貧僧自當接受。”

音落又是深深一拜,行了個比之前還要鄭重的佛禮。

華發長須的老者笑着點點頭,好似漫不經心地道:“長老現下可還有事?我今日前來,實為代表天衍宗将一要事與聖佛門商議。”

“糟糕!貧僧隻顧料理門中事,竟忘記了您!實在是怠慢了!”

釋定經他提醒,猛然想起他今日率天衍宗弟子親臨佛門,應是有事相讨,當下懊悔自責不已道,“讓真人久等了!請您現在随我去客堂吧。”

“長老,此次不同于以外,事關鎮邪塔和東面皇城。”

太虛突然之間收斂了笑意,仙氣四溢的臉上一雙黑眸倏然散盡溫和,取而代之是層層疊疊的晦澀蒼涼。

“我要與能代表聖佛門的’那一位’商談。”

他嗓音漸冷,語氣間隻教人感到意味深長。

——那一位?

聽壁腳小能手步顔從他短小精悍的說辭裡抓取到了關鍵詞。

但她還來不及深思,忽然兩隻豎得高高的耳朵被人捂住。翦舟将她的腦袋深深埋進自己懷裡,用身體阻隔她的視線與聽力。

“顔顔乖,我帶你回我殿中。”

少年的聲音透過他心髒直直傳進她腦海。步顔被包得嚴實掙脫不得,隻能由着他将自己帶離當場。

期間她鉚足了力氣,偷偷從他衣縫間向外瞥。

太虛附耳對釋定說了句什麼。绯金袈裟的老僧臉色猝然大變,毫不猶豫地轉身開始疾步引路。

天衍宗衆弟子無聲無息地跟在二人身後,舞劍施法喚起一片祥雲。浩浩蕩蕩一支隊伍,匆匆朝着不知何處的方向前進而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

步顔被翦舟抱着穿過一扇仙霧缭繞的玉門。

聖佛門依山而建,一半在山峰頂部的平坦石面處,主要是供奉神像的祠堂和接納信徒上香的佛殿。

另一半則是門中弟子的居所,位于山的背面。二者間以玉瓦結界分割開,遙遙望去宛如一座巍峨行宮懸挂在雲端,俯瞰萬裡河山。

最北端松柏掩映的半扇斷崖,就是翦舟的寝殿之所在。

白衣少年執一串佛珠喚出雲梯,腳踏清風拾級而上,仿佛漫步在蒸騰的雲海。

向下瞧去隻見天地蒼茫,一望無際的翠峰如簇,湖海潋滟。

一座白玉繡柱的府邸大門緩緩敞開。

幾名侍童自老遠便感知到他氣息,早已将殿内蓮花燈點亮,取來沉香木引燃後置于焚香爐,還沏好佛手春茶擺放在案台。

“恭迎首座回殿。”

一路上,童子們紛紛雙手合十對他行佛禮,面如明鏡,姿态虔誠。

翦舟微微颔首,一言不發地徑直步入寮室。

檀木門扉關閉,他身形晃了晃,終是體力不支地跌倒在地。

“翦舟!”步顔從他懷中跳出,沒有被牽連摔下去。

她輕巧地躍身到他頸側,湊近去探知他鼻息。這一嗅,聞見滿鼻鋪天蓋地的濃重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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