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村太郎頂着簡單處理過的耳朵,盯着吧台上的人看。
“我說你要坐到什麼時候?”
山本寬回頭看他一眼,這人的耳朵沒了一隻。
“你的耳朵是他傷的吧。”山本寬笑了笑,拿起旁邊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竟然沒殺你?”
吉村太郎指着他生氣,“不是你招惹他來這裡,我也不會被你背後的雇主注意到。”
這個人,他剛死裡逃生,他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你也是拿了錢的,不要說的全是我的錯。”山本寬癱開手。
吉村太郎冷笑:“你背後的藤原組,我除了合作沒有别的選擇。”
山本寬:“你這不是保住命了嗎。我很好奇36号為什麼放過你?”
吉村太郎自己也詫異36号不殺他的原因,但想着對方說還會來這裡喝酒,他自覺和36号達成了共識。
他這條命是保住了。
“是啊,保住了一條命。”吉村太郎收回手沒告訴他原因而是反問他。
“你來這裡又是做什麼?”
“等36号。”
吉村還是那麼滑頭,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作死了。
山本寬沒有再問,心裡想着這句話慢慢喝着酒等人。
吉村太郎愣了下,36号今天還會回來?
織田作之助來到這裡,樓梯執拗的聲響吸引了樓下的人。
山本寬沒再問吉村太郎,而是看向樓梯口,直到36号出現。
織田作之助對視上他的視線,暫時沒有過去。
[作之助親,buff快不快!]
系統的聲音驕傲,[從家到這裡隻用了三分鐘,系統親向親親證明了速度buff可以作用在車子上!]
[作之助親,您的速度buff時間還剩四十分鐘哦!]
[你能不能把buff收回去。我不想用它。]
織田作之助頓住腳步,它太快了。
快到他現在邁步的動作不用心控制,整個人都可能竄出去一頭撞牆上。
[親親,不行呢,buff一旦開始概不退回]
[你說過負面buff可以隻播報語音不釋放,而且殺死山口的那個任務,你沒有給我疊負面buff。作為系統你可以控制它們是否作用]
織田作之助提醒它,[藤原死的時候,我問過你怎麼解除負面buff,下午在酒吧外,你也親手阻止過一次負面buff疊加]
系統想到自己說出去的話,委屈巴巴,[親親,釋放獎勵和懲罰是系統親的設定,作之助親你不要為難系統親。]
[那隻是特例。那是系統親給了作之助親三小時的敏感buff,而且下一次負面buff沒有播報,釋放程序沒有啟動,系統親是因為這個才阻止成功的]
作之助親是為了試探它吧。
他能記住當時的事就是在試探它。
系統委屈。
不說負面buff,就是正面buff,哪有收回獎勵的道理。
系統更委屈了,這樣它不就對作之助親完全沒用了嗎。
宿主會為了獎勵好好工作。
作之助親為什麼總是拒絕它的buff。
系統決定裝死。
它不回答,負面buff和正面buff必須發,它絕不動搖。
作之助親不能拒絕獎勵!
織田作之助等了一會兒又說了句:
[那能暫時收起來?隻是暫停使用]
在它的安靜中,織田作之助慢慢踱步到吧台前。
他的步伐在自己看來很慢,但在吉村和山本眼裡是一瞬間。
[你做不到,我會生氣]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很認真。
他繃着臉說着這句話,系統愣了下,慢慢反應着。
織田作之助坐下後,那種自己的時間和别人的時間錯位的感覺更深刻了。
吉村和山本說了什麼,但他完全沒聽清。
太慢了。
織田作之助垂眸,這種buff比負面buff更像負面buff。
對于織田作之助說的的生氣,系統的反應是,亮了。
作之助親對它撒嬌唉!
會說自己生氣了的作之助親!
那沒辦法了,它得幫幫作之助親了。
委屈全部消失,它歡快的說:[系統親試試]
系統琢磨着那個渴血buff被作之助徹底弄回buff庫的過程,操作了一下正面buff。
還算可以?
系統一邊被撒嬌的作之助親萌到,一邊嘟囔着。
也就作之助親不喜歡它的buff了。他總想讓它把buff收起來。
[能收起來了。不過,親親,要用一些作之助親的能量,而且能限制多長時間系統親也不知道。這是系統親第一次操作正面buff的收起。]
[盡職盡責的系統親要提醒您,它還在,隻是暫時不作用了]
恢複了正常速度,織田作之助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知道了]
他松了口氣,耳邊的聲音回到正常速度,但吉村說什麼他也沒聽清。
原本在他聽來太慢的語速恢複正常的那一刻像是加速。
稍顯刺耳的聲音從耳邊快速滑過,織田作之助面無表情的點頭,看着吉村出去。
山本寬隻覺織田作之助一刹那就從樓梯口到了他面前坐下。
36号有異能力。
還是速度型的。
山本寬苦笑:“你還真是個天生的殺手。”
這種能力用來暗殺簡直太好用了。
織田作之助擡手拿他旁邊的酒,他想要給自己倒酒。
山本寬制止了他的動作。
“這瓶酒是我自己帶來了。我給你拿裡面的。”
織田作之助點頭,禮貌道謝,“謝謝。”
山本寬将倒好的酒推到他面前就直說了。
“我沒有收到藤原組的訊息,更沒見到他說的那個能讓你上遊輪的孩子。”
“藤原東是不是都被你殺了。”
織田作之助點着酒杯的邊緣,“你看見了?”
山本寬搖頭,“沒有。我大概猜到的。我也是個殺手。殺手的報複從來都是不留情面的。”
他的面容上沒多少意外,還笑着問36号,“殺了對方組織老大,你不怕他們追殺你?”
織田作之助這時候轉頭看了他一眼,“他們都死了。”
山本寬猛地定住,他說什麼?
“本家和那些他用來迷惑港口黑手黨的人,我都殺死了。”
織田作之助出聲證明自己不會被追殺。
山本寬看着對方平靜的眼睛,再次意識到36号不在乎奪人性命這件事。
他輕而易舉的說出口這句話。
藤原組的組織裡人數不少,最近急劇擴張的港口黑手黨也不會和藤原組硬碰硬。
“你怎麼做到的?”山本寬的聲音啞然。
那麼大個黑手黨,一夜之間消失。
不說體力,就是一個人能攜帶的子彈也不夠用啊。
“太熟悉了。我在那裡工作過一個月。”織田作之助不介意告訴他,“他們的武器庫,疏散路線,戒嚴人員布置,我都知道在什麼位置。”
稍有變化也不影響。
36号在藤原組做過事。山本寬突然想起來一個殺手。
幫助藤原組确定了組織地位的殺手。
“你以前是藤原組的二把手?”山本寬驚訝喊道。
“那個總跟在一把手身邊的幽靈!”
黑手黨裡面早有傳言,藤原組的老大能在當年活下來,全靠身邊二把手的幫忙,可惜二把手後來不知所蹤。
可能是被藤原東自己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