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織田作之助停下車,表面看就是在安靜的小巷裡突然出現一輛車。
織田作之助伸手将黑色兜帽帶着頭上,遮住标志的紅發和半張臉,然後示意安達姆爬到手腕上。
安達姆重新回到了織田作之助的手腕上。
兩人一起去了此行的目的地。
橫濱貧民窟。
織田作之助要在這裡找到港口黑手黨售毒的線人。
織田作之助通過幾個中介提取了一半的财産,幾經周折才接觸到了交易人。
織田作之助被引入一座兩層的别墅。在走廊兩側,他看見了靠牆站立的黑衣人,和其中一些人對視一瞬,他心裡評估多久能解決這些人。
面闆上統計的人數顯示這裡一共有六十七人。
每一位手裡都持有槍支。
哪怕槍支在橫濱很容易得到,這種裝配量也足夠橫濱各大組織掏空家底。
織田作之助沒被眼前的陣仗震懾,他想港口黑手黨比他想的有錢。
他帶着的十五億是不是有點不夠?
織田作之助看向身後的推車,上面摞着的箱子裡錢一共隻有十五億日元。
幾分鐘後,織田作之助看見了交易人。
不是和田一朗,而是他的手下高柳幹。
一個長眉三角眼的男人。
織田作之助在黑色長桌前撐着臉,百無聊賴的看着前面的人。
“我沒興趣和你聊,換人。”
他毫不客氣,示意對方打開箱子。
露出身體,纏在織田作之助肩膀上的安達姆肆意攀爬着。
織田作之助從不好好坐着,他看着織田作之助在長桌下盤起的腿感慨道:[作之助,從對面看,他們絕對想不到你桌子下面怎麼坐的]
表面乖巧的少年私下裡沒點正經東西。
[嗯]
織田作之助意思一下回道。
高柳幹已經打開了箱子,并且檢查過裡面的錢币。
全部是真币。
他睜大了眼睛,心跳過快。
把貨物賣給貧民窟裡的人能榨取的錢财可沒有這些多。
織田作之助回應完安達姆,眼睛看向對面的黑衣人,看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事成了。
織田作之助的黑兜帽讓這個房間的場景像是幽靈交易現場,他說:
“這些錢能不能見到你背後的人?”
“我要的東西,你不能和我談。”
織田作之助不懂港口黑手黨是怎麼交易這批貨物的,也不知道那些遮遮掩掩的黑話怎麼說。
他隻是将一半身家擺在了桌面上,用錢吊出背後的負責人。
這确實是個有效的手段。
至少高柳幹心動了。
他谄媚笑道:“您稍等,我需要向上面請示一下。”
在高柳幹離開後短短兩刻鐘,他帶着和田一朗出現在了織田作之助面前。
高柳幹在一旁手中提着一個箱子。
這個人一直在背後關注着這場交易。
和田一朗穿着像是一個花孔雀,色彩斑斓的襯衫和褲子,脖子上一條大金鍊子。
他的打扮像是一個小混混,而不是組織的頭部負責任。
安達姆的蛇尾擦過織田作之助的耳後,蛇頭對着和田一朗露出尖牙,哈氣。
他感覺到了,這個人類在用他的異能力探查織田作之助的手機。
安達姆阻擋了異能力的使用,讓織田作之助的信息沒有暴露出去。
他憤怒地看着和田一朗,沒有人可以越過他對織田作之助做不好的事情。
從交易的另一方看就是一個帶着兜帽遮住面容的少年縱容他的蛇向他們示威。
所有人都神情一凜,這個人的蛇太兇了。
尤其是那奇特的瞳孔,怎麼會有蛇類的眼睛全白。
反正現場的這些黑手黨沒見過。
織田作之助安撫地擡手撫摸了幾下安達姆的頭頂,手指在冰涼的鱗片上劃過。
“你就是負責人?怎麼稱呼?”
“和田一朗。”
和田一朗随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視線刻意離開擺滿在眼前桌面上的日元,靠着椅背說道:“你就是那個拿着是十五億日元來交易的人?”
“膽子不小。”
他擺出悠閑的姿态,内心貪婪地想着怎麼黑吃黑,吞下這筆錢。
他還從沒見過一個人來交易這樣一筆貨物。
和田一朗看向對方年輕的手,心想要不是他從殺手那邊得知了他的任務進程,他恐怕會以為是哪家小少爺買去滿足自己的。
和田一朗的警惕降低了一些。
織田作之助所在的地方是貧民窟裡的一處隐蔽的别墅。
這裡是和田一朗的據點,所有人都是他的親信。
他說:“想要我這筆貨很容易,這支試劑你注射進去,我就讓你見到貨。”
和田一朗從身邊人的箱子裡掏出了一隻藍色試劑,從桌面滑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看着那支試劑從桌面上慢慢滾到自己面前,擡眼看了一眼和田一朗才伸手去拿。
織田作之助将針頭對準自己的手臂,紮了進去。
他的動作太快,安達姆震驚地看着那個針頭,[作之助!你幹什麼?]
液體注入的瞬間,織田作之助感到頭痛欲裂,他不受控制的站起,後退幾步靠在了牆壁上。
織田作之助靠着冰冷的牆面,背後的涼意穿進溫熱的身軀,钴藍色的眼眸逐漸凝出冰冷的寒氣。
他伸手拔出手臂上的針劑,液體從沾染血液的針頭滴落在地闆上。
“毒品。”
他呢喃道。
織田作之助猜到這東西不簡單,但是他沒想到反應這麼快,還是毒品。
他瞬間明白,他暴露了。
和田一朗知道他是個殺手,也知道他是來殺他的,才用了毒品。
“當然。你猜的沒錯。”和田一朗大笑着,滿目愉悅,“橫濱雇傭榜上的第一,36号。你是個天才殺手,不過你應該也猜不到吧,雇傭你來殺我的就是我自己。”
織田作之助将針頭紮進牆體,一個大大的問号在内心的出現。
橫濱是怎麼了?人人都雇傭别人來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