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姆:[沒有,他的靈魂還在,不過會被排斥出世界,等待另一個世界誕生後這種無世界歸屬的靈魂會被接納進去誕生新的命運]
[有點像是人類的轉世]
織田作之助站起身說道。
安達姆:[算是吧]
[今天的任務金尾款到了嗎?]
織田作之助從安達姆的解釋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其實,作之助親,你賬戶裡的定金也消失了]
安達姆解釋的聲音有點遲疑,任務金被buff影響得一分沒有了,作之助親會不會不高興。
[整條命運線獻祭後和這條命運交織的其他命運主人與之相關的記憶都會消失]
織田作之助頓住,[包括相關的一切?]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生氣任務金的消失,安達姆的聲音放開了,還有點歡快,他也是有很厲害的buff的。
[具體點就是現實之類的東西會消失,相關的記憶會被埋藏]
[畢竟記憶涉及其他生命的靈魂,他們沒有被獻祭,所以一個生命的死亡不會徹底清除對另一個生命的記憶]
[安達姆,如果和田一朗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吉村的過去是不是改變了?]
織田作之助問道,腳步挪動繞過地上的黑衣。
安達姆從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立起蛇頭,蛇腹支撐,[不能。複活有另外的代價。無主的靈魂可是很珍貴的,說不定吉村已經被另一個世界拿走了。不過作之助親願意,可以複活他]
織田作之助說道:[不,我不會這麼做]
織田作之助将槍擦幹淨扔在了地上,[我對他和女兒的故事動容,但我不會為了他付出能量。]
[我不給自己留後悔的餘地]
[安達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要讓我複活]
别墅上被織田作之助點燃的火焰明明已經蔓延到了樓下,此刻卻奇迹般的停滞。
他的紅發在靜止的火焰畫面中顯出極緻的豔麗和血腥。
繼承父親的紅發沒有沾染一絲那個男人的開朗熱情,反而成了浸泡在血腥中的魔鬼繩索。
此刻的織田作之助如同buff名稱,像是一位死神。
他邁步向前,對身邊的蛇怪說道:“若我不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對我所做的事坦然且無悔,死亡對我來說是恩賜。”
“若我做到,複活不是為我,而是為了安慰讓我複活的人。”
織田作之助走到走廊的另一側,從樓梯上邁下,皮鞋落下時在空蕩的别墅内并沒有留下聲響。
“我不是為了滿足誰的期望活着,所以安達姆,真有這麼一天,你可以為了我的死傷心,為我複仇,但不要為此後悔。你的後悔就是在輕視我。”
織田作之助沒有人生信條,他隻是從不遮掩自己,用謊言僞裝,隐藏心計。但正是他正視自己,不受約束的自由接納這世界的一切,他過得坦誠,活得通透無愧,像是溫柔淩冽的海域,有時波濤洶湧暗藏殺機,有時波光粼粼靜美如畫。
能和底線堅定,為人理性卻叛逆的安吾找到合适的距離,相處甚歡,又能和性格不穩,統性多面的安達姆親密接觸讓對方安心。
織田作之助就是個奇異的人,他似乎能接受所有帶着獨特色彩的人。
從藤原到草野,從安吾到安達姆,他們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一塊契合自己的缺角。
安達姆用他全白的眼睛看着織田作之助,他動了動尾巴。
“作之助,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些?”
織田作之助歪了下頭,“你有隐瞞我的事情?”
他疑問的語氣顯然說明他說這些是臨時起意,不是發現了系統的小秘密。
安達姆心虛地蹭蹭織田作之助的臉頰。
“森鷗外。這個人未來會殺你。我把他設置成了你的目标。”
“作之助親,你會怪我嗎?我好像正在輕視你。作之助不需要我幫你做決定,未來的作之助沒有後悔。”
“安達姆。”織田作之助道:“你隻是想要我活着,我怎麼會怪你。”
他将安達姆越纏越緊的蛇身從手臂上扒拉下來。
在他身後,火勢收縮,布料和建築材料燃燒時被燒毀的痕迹一點點回縮。
在織田作之助十米範圍内,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消失。
寂靜如死地。
織田作之助将蛇怪放在肩膀上說道:“不過,把森鷗外撤掉吧。”
“嗯?”安達姆猛地擡了下蛇頭,背後的血眼微張。
“殺手不幹沒任務金的單子。”
織田作之助他猜未來的他應該沒能來得及自己複仇,更沒有人為他複仇。
不然安達姆不會想要讓現在的他動手。
但是,織田作之助拒絕殺人的理由就這麼簡單,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會實現的未來,為了一個他體會不了的仇恨讓自己勞心勞力白幹一單?
之前想要趕快完成系統目标的織田作之助如今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離限定時間還有七個月零五天。
織田作之助腳步頓住。
“安達姆,我那十五億日元是不是還在樓上?”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空白,那是他一半的财産。
習慣任務結束後潇灑走人,這一次忘記把道具拿回來了。
不讓纏手臂,安達姆已經轉移陣地在織田作之助的頭頂打窩。
他帶着些得意說道:“放心吧,作之助,你的錢還在賬戶中。”
“這周圍十米的靈魂都被獻祭了,産生的因果自然也沒有了。”
“所以在‘曆史’上織田作之助這個人沒有來到這裡,更沒有接受過單子哦。”
“作之助少的隻是這一筆任務金。”
織田作之助心想,他還是幹了白工。
這次任務很不愉快。
但他沒在說什麼,隻是更生人勿近了些。
織田作之助将帽子戴在頭上,趁着夜色遁入黑暗。
被黑帽遮去一半的視線,織田作之助下半張臉隐隐約約地在帽檐下出現,他沿着街道走向停車的地方。
躺在車頭休息的少年身影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眼中。
織田作之助停住腳步,又是他,這個警校學生總是在他任務後出現,蹲點他的行蹤,但是行迹又不像是為了算計他。
織田作之助走近,站在車前伸手拍了拍江戶川亂步的臉。
“醒醒。”
誰叫他?
他好不容易找個地方睡覺。
臉上的力道又拍了兩下,江戶川亂步揮開打擾他睡覺的手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動作間搖搖晃晃就要從車頭滑下去。
織田作之助看着他東倒西歪的樣子實在提不起殺心。
他勾住他的衣領,一手把人拽到身前,一手拉過他的雙腿調轉方向。他後退一步讓江戶川亂步站在面前。
事情發生的太快,江戶川亂步雙腳落地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了他盯了好幾天的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