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凝着眼前的人,雲清甯忍不住打量暗中打量着面前的人。
面色青白,但看着也不像是病弱的樣子,似乎是本身皮膚就白。
——這一點,倒是像極了他的母親。
眼睛相比于平常的人更加狹長幾分,看上去就顯得眼睛有些小,眼中流轉着光,流露出幾分精明。
在他倆對視的瞬間,雲清甯從他不算大的眼睛中精準的捕捉了那抹深層的沒有表現在明面上的意味。
那一半是驚豔,一半是侵略。
帶着欲/望的侵略。
雲清甯微微楞了楞,還未将那抹侵略理解清楚,就聽旁邊侯爺開口。
“這是你另一個妹妹,今日讓她跟着來,也是讓你們認認人,以免以後碰上都互相不認識。”
安遠侯狀似威嚴的開口,聲音中帶着嚴肅。
但是這份嚴肅對于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用,除了正在裝樣子的雲清甯。
雲清甯偏眸看向侯爺,略微點了點頭。
等到侯爺全部說完,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雲清甯看了眼四周,頗覺得不自在。
又過了一會,在侯夫人終于忍不住,剛要開口斥責連個招呼都不會打,要一家子人陪你在這受凍嗎?
雲清甯便畏畏縮縮開口:“兄長好,我是雲清甯。”
垂着頭說完,雲清甯才些微擡眸,瞄了眼前人一眼,将膽小怯懦貫徹到底。
于是便瞥到了雲清瑟眼中一閃而過的了然,和更加強烈些的侵略感。
不收斂的嗎,雲清甯心中暗暗思考。
旁邊看着侯夫人一口氣哽在喉頭的侯爺拍了拍侯夫人的背,微微咳了一聲:“既然打過招呼了,那就都進去。天氣愈發冷了,别待會都染了風寒。”
雲清甯又點了點頭,一臉順從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但是确實好像不懂規矩。
看着雲清甯逐漸走進門的背影,雲清瑟仍然停在原地不動。
心神微微散了散,很快卻被雲清輕發現了端倪。
雲清輕本在前邊,回頭瞥見兄長好似在原地沒有動作,于是又返回去,順着雲清瑟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雲清甯的背影。
雲清輕頓時起了些莫名其妙的怒意,一臉醋意地直接雙手環抱住雲清瑟的一隻手,臉色有些不好看,開口說道:“哥,你别盯着她看,你回來都還沒好好跟我講過一句話。”
雲清瑟才回過神來,微微偏頭俯看着雲清輕,雲清甯的容貌此刻完全顯現在他的眼中。
原先以為妹妹算好看的了,但是眼下眼前浮現出一張半透的臉,和雲清甯相比,雲清輕好像不夠看了。
雲清瑟又被搖了搖手臂,眼前的臉才成了模糊的光點,回過神來。
臉色浮現出一個顯得寵溺的笑意,任由手臂被抱在雲清輕懷中,開口:“好了,我給你帶了好多當地特産,你回去整理整理。”
雲清輕的眼睛登時一亮,一臉驚喜:“真的嗎?”
醋意短暫消散了一瞬。
雲清瑟到處收集新奇玩意的時候總會給她帶一份,這些東西裡往往有驚喜,夠她在平時圈中的好友吹一陣了。
畢竟自那件事之後她就沒有揚眉吐氣過,這次終于可以揚起個頭了。
她摸了摸臉上的被巴掌拍過的位置,此刻仍有一些幻痛。其實每當想起這件事時她仍然對侯夫人有些怨言,但是輕快很快将怨氣抹了,隻餘愉悅。
雲清甯聽着後邊的動靜,良久,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眼中閃過一抹壞笑的光芒。
——如果能夠挑撥一下這兩兄妹之間的關系,倒也好玩,至于當事人好不好玩,則不關她的事了。
隻是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這般做,就被前邊的人的對話吸引了興趣。
極小的對話聲,不過她耳力好些,聽見了罷了。
“你今日在家用晚膳嗎?”
侯夫人不冷不熱的問道,明顯語氣中含着些怒氣。
“再說吧。”
安遠侯有些敷衍的答道。
“什麼意思。”
雲清甯擡眸,果不其然看見了侯夫人微微偏頭,看着安遠侯的方向。
“昨天前天不在家就算了,今日兒子回來了,你還不在家吃飯。”
怒氣更明顯了幾分,還帶着幾分委屈。
“這不是沒辦法嗎,有事要忙。”
侯爺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樣子。
“什麼事比兒子回來還重要。”
“你說,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比得過兒子。”
……
“喲,怎麼不說話了。”
侯夫人陰陽怪氣地抱怨。
“你倒是說啊,不說出個好歹,今個兒别想離開侯府。”
侯爺歎了歎氣,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似是不與争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