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中,不歸掐着蕭子清的脖子,眼裡愛意瘋狂翻湧。
他隐藏幾年的感情,好像随時都可能毀滅一切,背後隐藏的是無法拒絕的後果。
可拍攝這一段時,方南始終無法正确表現出來。
要麼太過,要麼欠缺。
無論怎樣表達鄒雲峰都不滿意。
接連NG了五六次,鄒雲峰不勉強了。
“這一段先到這兒,方南、知韻,我來跟你們說說這一段。”
方南眉心微皺:“抱歉,鄒導,我的狀态有問題。”
“你是有點問題,”鄒雲峰說,“你是太緊張了還是怎麼的,你這裡給的情緒不對。剛剛這一遍表現得還行,但是你爬上i床的姿勢是怎麼回事?你要吃人啊?你是要強迫七皇子,但你心裡對七皇子始終是敬畏愛慕的,你要把握好中間的這個度啊!”
方南遲疑了下,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鄒雲峰說戲的時候很嚴厲。
方南明顯還是沒明白,賀知韻又有些不忍心了,拍拍方南的肩膀以示安慰。
“鄒導,這個場景的戲還有幾場,讓我們再溝通一下,這一場留到明天吧,先拍下一場。”
鄒雲峰揮揮手:“為了不耽誤進程,隻能這麼辦了。辛苦你跟方南好好溝通,教教他怎麼處理。”
賀知韻:“方南很聰明,隻是這種感情進展太快,又太複雜,他需要再消化一下。”
鄒雲峰撇撇嘴:“行,先準備下一場吧。”
鄒雲峰招呼工作人員去了旁邊準備道具。
賀知韻瞥向方南,對方正沮喪的低着頭,眉頭緊鎖。
他歎了口氣,捏了捏方南的手臂。
“别急躁也不用沮喪,你表現得很好,隻是你還沒适應這樣的拍攝安排,情感處理的沒那麼順滑。先休息一下,緩緩。拍完這段了,你過來找我,我們聊聊。”
方南低頭,乖順的應:“好的,賀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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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點。
拍完戲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方南跟着賀知韻一起回酒店,進電梯,又走出來。
經過賀知韻的房間門口時,方南遲疑的叫了聲“賀老師”,卻又不敢再往下說了。
賀知韻歎了一聲,打開門。
回頭對方南說:“進來吧。”
身後的方南眼睛頓時就亮了:“好的!賀老師!”
賀知韻帶着方南進了房間。
門口,喬瑞看了吳奇一眼,問:“要不,咱倆吃個宵夜去?”
吳奇:“唔,行,哥你吃啥,今天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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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韻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撐着腮幫看着方南。
“你是怎麼想的,有什麼疑惑,和我說說吧。”
上一秒,方南還有點局促緊張。
聽了賀知韻的話,方南往前走了幾步,站立在賀知韻面前。
長腿一彎,屈膝跪在他的腿邊,欺身壓了下來。
賀知韻擡眸,目光始終落在方南的臉上,跟随他的眼睛移動。
他在試探。
試探方南這樣的行為,是不是也是在試探他。
如果是,那麼就讓他知難而退。
然而方南沒有後退。
沒被拒絕推開,方南更加大膽,一手撐在椅背上,另隻手從正面掐住了賀知韻的下巴。
大掌将他的嘴唇下巴全面覆蓋。
賀知韻皺了下眉,輕拍他的手背,口齒不清的說。
“你這樣捂着我的嘴,會把我悶死。”
“啊,抱歉。”
方南稍微松開些,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可那炙熱坦誠的目光,好像透過自己的手背,看向别的地方。
方南聲音低沉:“我為什麼不能用這樣的姿勢。我壓抑了幾年的情感,被别人刺激,瀕臨崩潰發狂,我是不受控的。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合理化。”
“但我永遠是你的主子。”賀知韻緩緩擡手,放在方南的後頸,“你可以掌控行為上的主動權,但情感上,我才是主導者。這個‘度’是個很微妙的感覺,你來體會一下就能明白。”
方南擡眼。
賀知韻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此刻的他,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天潢貴胄。
明明是他在俯視着身i下的人。
可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猶如施舍賞賜。
可也就是這樣尊貴的人,被他壓在身y下。
隻要他稍一用力,就能扭斷這人纖細的脖子。
他願意承受自己的瘋狂。
這是尊貴的他,為自己開設的一扇門,僅他可入。
他可以盡情的發瘋,在對方願意施舍賞賜的範圍内。
就像賀知韻此刻給他開設的這扇門。
他隻要打着求問的名義,就可以進入他的私人領域,和他如此親密。
但,隻有他允許,自己才有進入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