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的眼神漸漸變得複雜。

眼前是他尊敬愛慕的人，也是他谷欠望的源頭和歸屬。

他瘋狂的想要得到這個人，而這個人就近在咫尺，張開他的雙臂，允許自己靠近。

“好了。”

賀知韻及時叫停。

扣在方南後頸的手，掐了下他的脖子。

方南回神，眼裡露出失落。

賀知韻松了手：“記住你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方南起了身：“謝謝賀老師，我明白了。”

-

翌日。

方南按照自己前一晚在賀知韻房間領悟到的演繹出來，鄒雲峰果然非常滿意。

“就是這樣！很好！”鄒雲峰說，“知韻，你可真厲害！一晚上就讓他通透了！剛剛那眼神，拿捏得太好了！”

賀知韻笑了下：“他真的很聰明，領悟很快。”

鄒雲峰笑呵呵：“是是是，不聰明也不能來我這兒吃到這碗飯啊。”

接下來，方南該去拍打鬥的戲份了。

而賀知韻這邊，接下來要拍攝和很多人不清不楚的親密戲。

賀知韻扶額：“我太渣了，渣得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鄒雲峰笑道：“皇室麼，習慣就好。你很少演壞男人嗎？多多體驗吧，當壞男人很爽的。”

賀知韻不置可否。

戲中，七皇子滿足了不歸的谷欠望。

但同時，也不能完全滿足，讓不歸有以下犯上的機會。他故意流連花樓，故意讓不歸看見他的濫情，就是想讓不歸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

賀知韻同樣也這麼想。

他要讓方南知道，這不過隻是演戲。

他可以和方南演親密戲份，同樣的，和他以外的人也可以。

雖然……

在戲中，故意這樣做的下場，就是刺激不歸做得更加猛烈難自持就是了。

*

之後的幾天，賀知韻和方南在片場幾乎碰不到幾面。

各自都有自己的拍攝計劃。

晚上結束的時間也不太一樣，能夠在電梯、酒店走廊偶遇的機會也沒有了。

隻是每晚的“台詞考核”，方南還是會自覺且主動的發給賀知韻。

每個視頻都有他精心挑選的故事和BGM，有的背景是他拍的照片，有些是他錄的風景視頻。

隻要是出自他的手，方南在視頻末尾都會特意說出來。

末尾，再加上一句“晚安，祝你好夢”。

連着拍了十來天的戲，賀知韻終于可以休息一天。

賀知韻睡到中午，被喬瑞帶着午餐來叫醒。

喬瑞打量着賀知韻。

沒有黑眼圈，雖然看上去疲憊，但是精神狀态還是很正常很好的。

這說明——昨晚的哄睡服務還是有效進行的。

這十來天裡，喬瑞也一直在偷偷觀察着賀知韻。

他賀哥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起初，還以為方南在賀哥的心裡太特别的，會對目前的事業有所影響，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跟了賀哥這麼久，賀哥能專注自己的事業，不受别人影響當然是最好的。

嗯嗯，喬瑞滿意又放心的點點頭，把餐盒打開。

“賀哥，今天的午餐有老母雞湯，裡面還加了一些中藥藥材，你先喝碗雞湯吧？”

賀知韻迷糊的應了聲，半眯着眼靠在沙發上，問。

“你在點什麼頭，又在笑什麼？”

喬瑞笑呵呵：“哥，你眼睛都沒睜開呢，眼神倒是挺好的呀。”

賀知韻哼笑：“你調侃我。”

喬瑞過來扶他：“哎呀，哥，你趕緊醒醒吧，湯都要涼了。”

賀知韻坐到餐桌邊，低頭一勺一勺慢騰騰的喝着雞湯。

喬瑞拿出手機，翻出這幾天的熱搜。

“哥，你們參加的那個沖沖沖的綜藝播出了，你和方南還有《子歸》這部劇的話題在熱搜上挂了好幾天呢。你想知道評論的風向嗎？”

賀知韻沒回應，喬瑞也沒打算等他的回應，自顧自的開始說。

“還别說，方南好會啊，靠着那一聲‘哥哥’，硬是給你們的CP粉壯大了好幾十萬！而且，營銷号狗仔也下場了，越扒他的過往越讨喜，幾乎都沒有說他倒貼蹭熱度的。反倒是那位沈姓藝人，想黑紅都沒法兒，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他的大名幾乎沒法兒正常在微博上顯示，現在别人提到他幾乎都是代稱。”

既然都提到方南了……

賀知韻拿着湯勺的手頓了下，低頭繼續喝着湯，聲音冷淡的問：“哦，怎麼說的？難得我還能有CP粉。”

“不止是有！還特别多！”喬瑞翻出一個視頻，把手機遞了過去，“這是CP粉給你們剪輯做的視頻，還别說，這剪輯的水平挺不錯的。”

賀知韻擡眸，掃了一眼。

沉默了幾秒。

“‘高嶺之花和他跑龍套幹苦力的糙漢忠誠癡漢的瘋犬’。什麼東西，疊buff嗎？”

賀知韻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