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青丘藥廬,少女慕昭趴在窗棂偷看師姐煉藥。玉璇玑轉身将蜜丸塞進她嘴裡:"小饞龍,這九轉還魂丹可不是糖豆。"
"師姐..."慕昭的逆鱗微微發燙,"你不是在藥王谷閉關?"
玉璇玑指尖綻開療愈靈光,雲涯仙骨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感應到你的逆鱗異動,連丹爐都來不及熄。"
三人暫栖璇玑的藥廬洞天,玉手翻飛間煉出滿室丹香。雲涯被按在玉髓榻上療傷,慕昭捧着藥碗吹散熱氣:"星君也有任人擺布的時候?"
"昭兒當年偷吃火靈棗..."玉璇玑忽然輕笑,将蜜餞塞進慕昭口中,"也是這樣邊吹邊偷瞄丹方。"
慕昭耳尖泛紅,龍尾不慎掃翻藥瓶。雲涯的星眸映着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九曜餘燼已侵你髒腑。"玉璇玑凝出靈絲探脈,黛眉緊蹙,"需并蒂雪魄蓮為引..."
話音未落,蘇硯渾身是血撞開結界,懷中護着朵冰晶雪蓮。玉璇玑的藥杵瞬間洞穿追擊的玄冥獸:"小蠱王倒是比三百年前長進。"
慕昭為蘇硯包紮時,雲涯的星輝忽然裹住她指尖:"這種粗活,本君來。"
玉璇玑将雪蓮擲入丹爐,嘴角含笑:"某些星君連醋都要煉成丹藥?"
夜半丹成時刻,玉璇玑在月桂樹下攔住雲涯:"星君可知,昭兒當年為何盜司劫筆?"
她展開泛黃錦帛,三百年前的簪花小楷躍然眼前——
"雲涯星君體寒,需以龍血為引制暖玉丹..."
雲涯的星盤突然震顫,記憶如潮湧現。當年慕昭剜鱗取血被他撞見,小丫頭晃着龍尾嘴硬:"本公主試新藥罷了!"
而今夜慕昭蜷在藥廬軟塌,枕邊擺着新煉的暖玉丹。
九曜煞氣突襲藥廬時,玉璇玑的碧玉藥杵化作參天青木。萬千靈絲纏住煞靈,她轉身将慕昭推入雲涯懷中:"帶她走!"
"師姐不可!"慕昭的龍爪撕開結界,卻見玉璇玑眉心亮起藥師印,"傻龍兒,記得幫我照看後山的雪魄蓮..."
青木崩裂成星雨時,雲涯的星盤護住最後縷殘魂。玉璇玑化作玉簡落入慕昭掌心,簡上浮現《九曜清心訣》——正是克制煞氣的關鍵。
雲涯握着暖玉丹的指尖微微發顫,丹紋竟與慕昭的逆鱗紋路相同。記憶星輝中浮現少女慕昭趴在丹爐旁,龍尾焦黑仍固執地控火:"雲涯星君救過我,我要還他一命..."
"星君現在可需還丹?"慕昭忽然貼近,龍息拂過他頸側。雲涯的星紋從耳後漫至臉頰:"本君更想還當年那枝雪魄蓮。"
藥廬後的靈泉霧氣氤氲,慕昭的龍尾浸在泉水中療傷。雲涯的星輝凝成梳篦,輕輕理順她受損的鱗片:"青丘小公主還要人伺候濯鱗?"
"星君當年替我包紮龍角時..."慕昭突然轉身,水花濺濕他星君袍,"可比現在坦誠得多。"
暗處的蘇硯捏碎手中蠱蟲,血色沒入夜色。
玉璇玑的殘魂在玉簡中蘇醒,飄出張泛黃丹方:"雪魄蓮三錢,星輝二兩,龍心血一滴——喲,這不是婚書配方麼?"
慕昭追着靈光滿室跑,雲涯的星盤突然罩住玉簡。玉璇玑的笑聲漸遠:"星君記得賠我藥廬,雙修時動靜小些..."
慕昭的龍角撞上雲涯下颌,兩人跌進靈藥堆。雲涯星眸低垂,指尖拈着片蓮花瓣别在她鬓邊:"這樣,可算賠禮?"
蘇硯在蝕骨淵找到慕昭時,她正握着雲涯補全的婚書。少年心口的蠱紋突然暴起:"師姐可知,當年星君改你命格時..."
玉簡突然迸發青光,玉璇玑的殘魂按住他眉心:"小蠱王,情劫要自己渡。"
月光下雲涯的白绫拂過慕昭睡顔,星輝在她周身織成結界。玉璇玑的歎息散在風裡:"三個癡兒..."
決戰前夜,雲涯在慕昭逆鱗刻下護命星陣。她忽然咬破指尖,在星君袍内襟畫下青丘圖騰:"星君若隕,我便踏碎輪回..."
九霄驚雷炸響時,兩人的星輝龍息交融成并蒂蓮。玉璇玑的殘魂化作蓮心,蘇硯的蠱王血凝為蓮莖——
"師姐你看,"雲涯的星盤映出盛世流光,"這才是真正的九曜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