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女子睜開雙眼,三千銀絲化作鎖鍊:"來吧,成為完整的我..."
藥王谷禁地的石門轟然開啟,青璃引着慕昭穿過蛛網密布的長廊。冰魄绫掃開塵埃,露出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琉璃罐。每個罐中都浮着嬰兒胚胎,臍帶連接着枯萎的雪魄蓮。
"這是造你的地方。"青璃的指尖撫過第七個琉璃罐,罐底銘文泛着血光:四七号實驗體,青龍宿主候選。慕昭的龍尾掃碎琉璃罐,胚胎在空氣中迅速腐壞:"我是...怪物?"
雲涯的星盤突然迸射金光,七十二道星軌刺入地脈。堕仙骨火焚毀牆上的試驗記錄,卻抹不去刻在青璃脊背的真相——她的雪魄蓮紋下藏着編号"叁玖"。
"我們皆是兵器。"青璃扯開衣襟,心口的操控銀絲泛着寒光,"隻不過你是最接近成功的那把。"
往生河畔騰起血色迷霧,蘇硯的白骨劍插在祭壇中央。蠱王血順着劍紋滲入地脈,喚醒沉睡的三百魔傀。少年撫摸着心口情蠱,那裡嵌着慕昭的一片逆鱗:"師姐,這次換我造你。"
初代宿主的殘魂自蠱王血中凝聚,銀絲刺入蘇硯脊椎:"多完美的容器..."他的紫眸徹底化作魔瞳,白骨劍劈開往生河水,"就讓藥王谷的罪孽在此終結!"
慕昭的青龍戟突然震顫,龍魂感應到逆鱗方位。雲涯的堕仙骨火凝成囚籠,卻困不住覺醒的四象之力。當少女沖破星陣躍入往生河時,她腕間的疤痕突然開裂——那是被抹去的記憶在泣血。
河底祭壇上浮着水晶棺椁,慕昭的倒影在棺蓋上微笑。三百世記憶凝成的金珠懸浮其中,每顆都映着雲涯剜骨鎮魔的畫面。初代宿主的殘魂自蠱王血中顯形,銀絲纏上慕昭龍角:"歸位吧,我完美的半身。"
雲涯的星劍穿透兩人身軀,堕仙骨火與青龍之力在血光中交融。慕昭看見自己的龍鱗片片剝落,露出體内密密麻麻的操控銀絲。往生河水在此時倒流,青銅棺椁上的銘文顯現終極真相:
"四象非器,人傀為皿,弑師方得證道。"
青璃的冰魄绫在最後一刻卷住慕昭,雪魄蓮紋化作鎖鍊捆住初代殘魂:"小昭兒,記住你現在的眼神..."她捏碎心口銀絲,"這比任何傀儡都珍貴。"
藥王谷地宮深處回蕩着機括運轉聲,慕昭的龍尾掃開鏽蝕的銅門。齒輪咬合的轟鳴中,三百具人傀胚胎在琉璃罐中齊齊睜眼,臍帶連接的雪魄蓮泛起幽光。雲涯的堕仙骨火映出牆壁刻文:"肆柒号改良方向:情感抹除。"
青璃的冰魄绫絞碎第七個琉璃罐,胚胎額間的龍紋與慕昭如出一轍:"他們抽了你的情魄制成蠱王..."雪魄蓮瓣自她指尖飄落,"蘇硯不過是盛放你七情六欲的容器。"
地脈突然震顫,慕昭腕間銀絲刺入虛空。往生河的畫面在水鏡中浮現:蘇硯的白骨劍正在劈砍星墜台,每道裂痕都精準對應她心口舊傷。雲涯的星盤迸出裂紋,堕仙骨火順着銀絲反噬:"他要替你斬斷因果!"
往生河祭壇上浮起血霧,蘇硯的蠱王劍挑開最後一層封印。初代宿主的殘魂裹着慕昭的情魄,銀絲在他周身織成婚服:"師姐,這才是我們的大婚..."
慕昭的青龍戟穿透他心口,情蠱卻在此時蘇醒。三百世的記憶如毒針刺入識海,她看見每世臨終都是雲涯抱着殘軀沉入往生河。蘇硯的蠱王血凝成紅線,纏住她新生龍角:"你永遠逃不出這輪回..."
雲涯的堕仙骨火焚毀銀絲,星劍斬斷往生河水。慕昭在血光中抓住初代殘魂,龍爪捏碎那與自己相同的面容:"我不是肆柒号..."逆鱗簪刺入心口封印,"我是慕昭!"
星墜台的廢墟升起通天光柱,青璃的雪魄蓮紋盡數轉移至慕昭脊背。雲涯的堕仙骨火凝成星軌,在少女新生鱗片刻下命紋。往生河底浮起玉簡,初代筆迹在火光中顯現:
"情劫方為誅魔刃,四象宿主當自戕。"
慕昭的青龍戟突然調轉,戟尖沒入雲涯心口魔種。堕仙骨火順着戟身燃燒,将兩人魂魄熔鑄成星:"這一次,我們一起改命..."
藥王谷遺址在轟鳴中坍塌,三百人傀胚胎化作蓮蕊。蘇硯的蠱王血滲入地脈,在廢墟上開出千裡曼陀羅。青璃的白骨手撫過殘碑,雪魄蓮的最後一片花瓣飄向星河:"師尊,您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