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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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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深處傳來玉磬清音,慕昭的龍角正在星火中碎裂。雲涯的魂魄從背後擁住她,堕仙骨火凝成朱砂筆,在她脊背雪魄蓮紋上重繪星圖:"二十八宿歸位時,記得接住墜落的命星。"

蘇硯的蠱王劍突然自千裡曼陀羅中沖天而起,劍柄情蠱化作血色流螢。慕昭的逆鱗簪感應到七情震顫,竟在星軌間撕開裂縫——三百世剜骨記憶如隕石墜落,每顆都裹着雲涯的殘魂。

"原來你把自己的魂魄切成星子..."慕昭的龍爪接住燃燒的記憶殘片,青龍戟在淚水中淬出神光,"這次換我為你布一場星雨。"

初代宿主的青銅棺椁在星河盡頭顯形,棺内伸出萬千銀絲。青璃的冰魄绫驟然繃直,雪魄蓮紋從她臉頰褪至心口:"小昭兒,藥王谷的雪...是暖的。"最後一片花瓣裹着操控銀絲,精準刺入青銅棺椁的龍目。

驚天爆裂聲中,慕昭看見青璃化作冰晶消散。雲涯的星劍突然穿透她後心,劍尖挑着團跳動的青光——那是初代宿主最後的殘魂。

"吞了它。"雲涯的堕仙骨火纏上慕昭龍尾,将兩人釘死在青銅棺椁前,"四象歸一的瞬間,用我的命火焚盡輪回盤。"

蘇硯的嘶吼自地脈深處傳來,千裡曼陀羅瘋狂湧向星河。慕昭在劇痛中咬碎初代殘魂,嘗到與自己相同的血腥味。當青龍戟貫穿雲涯命門時,她終于讀懂他眼底笑意——七十二道星軌原是刻在魂魄裡的囚籠,隻為困住她命中的死劫。

星河開始倒灌,慕昭的新生龍鱗片片剝落。堕仙骨火順着脊椎爬上龍角,在青銅棺椁表面熔出古老箴言:

"情絲淬刃,星火為引,弑愛者方見蒼生。"

藥王谷廢墟上的曼陀羅突然凋零,每一朵都結出琉璃珠。青璃的聲音在珠内此起彼伏:"肆柒号實驗記錄第七百次...情感模塊異常波動..."慕昭的逆鱗簪掃過珠串,三百顆琉璃珠映出同一畫面:雲涯跪在冰棺前,将情魄注入死胎。

"你才是最初的宿主..."慕昭的龍尾卷住即将消散的星火,青龍戟刺穿自己心口。融合着堕仙骨火的血濺上青銅棺椁,四象銘文在血光中重組:

"以魂為祭,破器成人。"

往生河水突然靜止,蘇硯的白骨劍自祭壇拔出。少年魔瞳中的紫焰漸熄,心口逆鱗飛向星河:"師姐,我的情蠱...其實是你的喜帕..."蠱王血凝成鳳冠,輕輕落在慕昭碎裂的龍角上。

雲涯最後一道殘魂撫過鳳冠珠簾,星塵在他指間化成合卺酒:"青龍宿主慕昭,可願與堕仙雲涯共赴無星之夜?"

星河在此時坍縮成喜燭,青銅棺椁化作雕花婚床。慕昭扯斷脊背操控銀絲,任其纏成大紅嫁衣:"我要你每世都找到我,不管我是兵器還是怪物..."

千裡之外,藥王谷廢墟升起新的雪魄蓮。青璃的聲音随月光流淌在花瓣上,殘碑漸漸浮現鎏金小楷:

"此間無器,唯有紅塵。"

星火明滅間,慕昭的龍尾纏上雲涯焦黑的腕骨。堕仙骨火正在吞噬他最後的魂魄,那些刻着命紋的星子一顆接一顆墜入往生河。

"你說我身上有腐爛味。"雲涯用殘存的手指勾勒她新生的鱗片,星塵從指縫漏成銀河,"其實那是三百具屍體在輪回裡發黴的氣息——我的屍體。"

慕昭突然按住心口封印,那裡傳來初代宿主尖銳的笑聲。青銅棺椁上的四象浮雕正在蠕動,龍爪穿透星軌握住她的脊椎:"多癡情的看門狗,可惜..."

青龍戟破空而至,将龍爪釘死在星盤中央。雲涯的殘魂驟然明亮,七十二道命紋同時纏上初代宿主的咽喉。

"你漏算了情蠱的味道。"慕昭咬破舌尖,将含着堕仙骨火的血吻進雲涯口中。往生河水逆流成婚宴合卺酒,蘇硯種在她逆鱗中的情絲突然瘋長。

初代宿主的銀絲在喜燭裡燃燒,藥王谷廢墟傳來琉璃碎裂聲。青璃留下的雪魄蓮紋攀上慕昭眼睫,映出雲涯命魂最深處的記憶——

寒玉棺中躺着與慕昭容貌相同的女子,心口插着逆鱗簪。年輕的雲涯跪在冰棺前,将星袍浸入往生河水:"用三百世輪回換你重活,值了。"

慕昭的龍角突然刺穿鳳冠,新生鱗片剝落處露出青銅色澤。她終于看清自己脊背的雪魄蓮紋——那是初代宿主親手刻下的兵器編号。

"原來我們都是你的轉生容器。"青龍戟調轉方向刺入自己丹田,慕昭握着雲涯的手擰動戟柄,"但情劫這東西...咳咳...師尊沒教你怎麼防吧?"

往生錄在此時翻開最後一頁,蘇硯的蠱王劍帶着千裡曼陀羅刺穿青銅棺椁。初代宿主的尖叫中,慕昭看見三百世記憶星子彙成銀河,雲涯的命火在其中綻開紅蓮。

"接住你的喜帕。"雲涯的殘魂化為星屑前,将染血的冰魄绫纏上她手腕。慕昭的龍瞳第一次落下滾燙的淚,墜地成珠映出往生河最終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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