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之間,初夏到深冬,已過六月,年底将至。
距離肖毅得知趙曦年出軌這件事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可是趙曦年并不想結束這段婚姻。他在拿到快遞的那一刻就把申請書撕了,聲稱不接受,要求肖毅回到錫城再談。
但是肖毅是眼裡見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感情,容不得一點污迹。因為有的東西一旦被玷污,就像一面出現裂隙的鏡子,無論怎樣修複都會留下痕迹,是回不到從前的。
肖毅了解趙曦年的脾性,也沒有重新寄一份離婚聲請書,這這麼做隻會浪費彼此的時間。
索性哨所和外面的城鎮别無一二,哨向婚姻所也有設立。肖毅直截了當的去了婚姻所,提出單方面的離婚申請,将手頭的證據提交給婚姻所,申請強制離婚。
他絲毫沒有給趙曦年留有一點餘地,哪怕他是趙叔唯一的兒子。如果趙叔在世,也會同意他的做法的,因為他已經給過趙曦年機會了。
由于證據确鑿,加之向導保護法的完善,當天他就拿到了離婚證。
但這件事他并沒有跟章茜依講實話,選擇了另一種可查的說辭,向導單方面無确鑿理由離婚将面臨六個月的離婚冷靜期。
至于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讓鐘毓知道他離婚了。他還需要利用這個借口,不給鐘毓任何可能的機會,因為這還屬于婚姻存續期間,依舊受到法律的保護與制裁。
不過這一個多月,章茜依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吵着聚餐出去玩什麼了。但是她另外的行為卻讓肖毅更頭疼了,她有點擔心過度了。
她每天都會在宿舍樓下等肖毅,一同上下班。甚至想住在肖毅公寓的小沙發上,不過肖毅堅決不同意,她這才作罷。有一次,肖毅實在被她盯煩了,趁她睡覺的時間出門上班,可是被逮了個正着,狠狠被批了一頓。
自此,肖毅就老實了,乖乖配合她。
12月31日那天,肖毅收拾好東西,等待章茜依,和她一起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辦公室牆上的時鐘已來到四點半,遲到半個小時了,可是章茜依仍然沒有出現。之前她都是準時甚至提前來肖毅的辦公室,從未遲到過。
肖毅給她發了幾條消息,但是到現在都是已讀不回。最近的她手機從不離身,也不開靜音,消息都是秒回的。又打了兩個電話,也沒有接。
這下,肖毅坐立不安了,站起身背好包,準備去找她。
可是剛出辦公室,走了幾步,就瞧見蹦蹦跳跳,滿臉喜色的章茜依,臉色更是一沉。
“哎,肖毅我有......”章茜依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更甚,嘴咧的超大,腳步更快了。
“你說怕我想不開,要求我時刻回你消息。但是你呢!章茜依你又是怎麼做的。”肖毅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是生氣了。
章茜依整個人一愣,然後停下了歡快的步伐。随後從駝色呢子大衣的口袋裡掏出手機,幾個紅色的未接電話躍然屏上,想忽視都難。
裂開的唇角也縮了回去,眉眼低垂,整個人像一支垂頭喪氣的向日葵,奄奄地說:“對不起,我開了免打擾。剛剛和别人聊嗨了,一下子忘了時間,讓你擔心了。”
肖毅看着乖乖認錯的她,所有的怒氣都煙消雲散了,伸出大手狠狠揉了幾下她的發頂,“要是平時,我也不會擔心,畢竟你在網絡上失聯是正常事。但是是你向我保證手機不靜音的,以此來要求我這麼做,今天如此反常,我才會着急。”
“老肖頭,我......”章茜依眼中噙着小淚珠,嗓音有些哽咽。
“怎麼這就感動到了,要掉小珍珠了。”肖毅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沉,趕緊發揮自己的毒舌。
“哪有,你看錯了!隻是被沙子迷了眼睛。”章茜依吸了下鼻子,别過臉,擦了下眼睛,倔強地說。
“你剛剛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他見勢連忙扯開了話題。
“今天不是新年前夕嘛,我想這不得出門大吃一頓。更巧的是,我碰到獨自來醫院做疏導的鐘毓,一問他剛從暗城回來。我看他這麼可憐,就邀請他和我們一起吃飯了。肖毅,你這麼善解人意,不會不同意吧!”
聽到這個章茜依就來勁了,小嘴叭叭的,最後可憐兮兮地看着肖毅,給他帶了一頂高帽子。
“我沒什麼問題,反正吃飯肯定是人越多越好。”肖毅看着她越來越亮的眼睛,就知道這是她的鬼主意,随後話頭一轉:“那我問問周然有沒有空,上次找他幫忙還沒回禮呢。”
說着,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很快接接通了:“周然,我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上次的幫忙。”
“嗯”
“這樣啊,好的”
章茜依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隻能根據肖毅的表情猜測,眼中的光是越來越暗沉。見通話結束,就問;“怎麼說?”語氣十分的低落。
“周然他今晚有約會,就不和我們一起了。”肖毅也不逗她,直接将結果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