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演員,很多時候,程澈的發型不能自己做主,要依據角色造型而定。
《驚晝》裡這個角色又是頭發偏長的類型,平時不打理的話,劉海就會垂下來紮眼睛。
沈譽把程澈劉海往兩邊撇:“我去問問她們女生有沒有帶發夾吧。”
“不用了,”程澈說,“就這麼撩開就可以了。”
沈譽試了一下:“它待會兒又掉下來了,我還是借個夾子吧。”
“呃,”男愛豆蓦然闖進來,感覺氣氛有點古怪,“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沈譽和程澈一齊偏頭看他。
程澈态度溫和:“你是客人,歇着就行。”
沈譽一口回絕:“沒有。”
“怎麼能隻讓你們兩個人幹活?”男愛豆不解風情地說,“再說了,沈總不也是客人嗎?程哥,你别和我客氣,有事盡管說。”
菜也備得差不多了,程澈委婉道:“真的沒什麼要做的。”
男愛豆:“程哥,你真的别和我客氣。”
看來是勸不走了。
見狀,沈譽從水池裡端出一盆毛豆,塞進男愛豆懷裡:“那麻煩你把這個剝了吧。”
本來他倆打算做個不去皮的涼拌毛豆,現下隻能用作借口把男愛豆支開。
“哦哦哦,”男愛豆環視一圈,“在哪剝啊?”
沈譽指路:“右轉,餐廳,謝謝。”
“應該的。”男愛豆抱着毛豆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雖然沒讓其他人幫工,但沈譽和程澈好歹在巴黎搭檔做了快一年的飯,配合上還是有些默契的。
朋友小聚,程澈也沒做什麼複雜的菜。臨近飯點,舒尋夢擺好碗筷,菜也一道道上桌了。
上了一大半,吳聞雪才姗姗來遲,手裡提着幾瓶紅酒。
說起來,吳聞雪的工作和娛樂圈交集很深。隻是她剛剛上任,還不太認識幾個國内的明星藝人。
程澈互相介紹了一遍,兩邊很快熱絡起來。
衆人在餐桌上坐下,男愛豆迫不及待地動筷:“原來程哥手藝是真好啊,夢姐你之前在節目上說我還不怎麼信呢。”
舒尋夢挺着腰闆:“就是很好吃啊,我騙你幹嘛?”
“好吃是好吃,”男愛豆語重心長,“但是坐着不動,光讓程哥做事真的不太好,我覺得不能這樣。”
所有人:……
男愛豆一無所覺:“嘗嘗這個炒毛豆啊,雖然不是我炒的,但是我剝的,也算是付出了勞動吧,哈哈。”
所有人:……
吳聞雪不知内情,見桌上暗潮湧動,認為有必要活躍氣氛:“光吃飯有什麼好玩的,我帶了酒,要不小酌兩杯?”
起初,這幫人都矜持地表示不喝不喝,到了後來,一個個喝得比誰都起勁,酒過三巡甚至開始人畜不辨、男女不分地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了。
吳聞雪和舒尋夢更是一拍即合、一見如故,恨不得當場結拜為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沈譽看他們都喝得醉醺醺的,擔心要賴在家裡過夜,于是一個電話叫來了付昆。
付昆是個自律的人,向來滴酒不沾,必要時可以把這些人全部拖走。
沈譽自己喝了點酒,但不是太多,不僅活動自如,腦子也很清醒。
程澈大概是心情好,喝得比沈譽還多。沈譽知道他酒量很一般,一直在關注,不過暫時還沒看出什麼異樣。但紅酒上頭慢、後勁大,還是得持續監測。
飯後,一行人轉移到客廳。
舒尋夢興奮舉手:“程小澈,我要KTV!”
“哦,”程澈扯了扯沈譽的袖子,“你去弄音響好不好?”
估計是酒勁慢慢上來了,程澈的語氣又甜又軟,沈譽心髒都要融化了。
可惜周邊太多看客盯着,沈譽躁動地“嗯”了一聲,聽話地蹲在了電視機前面。
支使完沈譽,程澈又像企鵝散步一樣搖搖擺擺地走到書房拿話筒。
程澈家是頂層,隔音做得還不錯,不用怕擾民。有酒精的催動,哪怕是音質平平的家庭KTV,一夥人也唱得酣暢淋漓。
特别是還有譚樂這個專業歌手在,他一開嗓,現場簡直成了他個人演唱會。
一曲畢,觀衆們鼓掌歡呼。
譚樂将話筒放上茶幾:“下一首誰的?”
大家搖頭晃腦尋找點歌的人。
男愛豆忽然出聲:“咦,沈總和程哥去哪了?怎麼沒看到人啊?”
電視裡的歌曲開始播放前奏,卻遲遲無人認領。
屋内回蕩着空洞的伴奏聲。再仔細一點,也許能聽見衛生間傳出的模模糊糊的不明聲響。
吳聞雪最先回神:“誰點了不唱啊!不唱我唱了啊!”
舒尋夢附和:“就是就是,聞雪,我們對唱!”
吳聞雪:“好好好!”
兩人眼神接觸,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和這種祖宗當朋友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