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讓他兩隻手圈在自己脖子上,然後勾住對方膝蓋,把人背了起來。
“有力氣嗎?”沈譽問,“手環住了。”
程澈閉上眼睛乖乖道:“哦。”
身上挂着個人,開門有些許困難,不過也不是不行。
沈譽艱辛地把程澈從衛生間弄出來,還沒松氣,就看到客廳所有人的目光直直地投射過來,臉色更是在赤橙黃綠青藍紫之間變幻。
和他們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沈譽幡然醒悟。
以他現在的姿勢,加上在衛生間裡待的時長,很難不引起誤解。
沈譽清了清嗓子:“你們腦子裡不會在想什麼□□色情的東西吧?他喝多了不肯出來,僅此而已。”
衆人打着哈哈。
沈譽懶得管他們怎麼想,剛準備将已經人事不省的程澈送進房間,誰料程澈突然詐屍,偏頭在他臉上吧唧來了一口,還黏黏糊糊地說:“老公。”
沈譽:!
其他人:!
打從沈譽一推門,就有人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暫停了音樂。
所以,即便程澈的聲音不算大,還是清楚明白地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吳聞雪大張着嘴,心說不是隻叫全名嗎?現在是怎樣?
男愛豆也是驚恐萬分,想當初他還向這兩位請教過如何調節賣腐心态,結果這是賣腐把自己搭進去了嗎?太可怕了!
所有人臉上肌肉痙攣,眼看接下來真要發生點□□色情的事了,全都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生。
這下,付昆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他沉着冷靜地打車叫代駕,把事情一一安排妥當。
坐上出租車,舒尋夢驚魂未定,掏出手機給因為讨厭聚會而婉拒邀請的孫苑發消息。
【你舒姐:孫苑同學,你今天沒來,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娛樂圈打工妹:???】
【娛樂圈打工妹:偷偷告訴我】
【你舒姐:算了,親眼見到才有那個震撼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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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譽沒給程澈洗澡,直接把一身酒氣的人搬到了床上。
程澈還醉着,酒精沒代謝,洗澡會對身體産生負擔。
沈譽坐在床邊盯了良久。程澈睡覺的時候總是很安靜,哪怕閉眼前說了很多神奇的醉話,現在睡着了也還是很安靜。
他俯身在程澈唇上碰了一下。
本來程澈整個晚上全程沒提過他男朋友的身份,他還有點難過。那聲“老公”一出來,他一切好的不好的情緒都飛到了九霄雲外,整個人如同在雲霄飛車上翻滾了好幾周,頭暈目眩,神志不清。
對着熟睡的人蠢蠢欲動好像太過分了。沈譽在心裡譴責了自己一番,然後躲進衛生間用手打了出來。
但是程澈今天的發揮太強悍了,他完全無法纾解。
趁人之危肯定不行,沈譽滿腔熱情沒處宣洩,索性跑到客廳和餐廳,把晚上的殘局收拾幹淨,還讓洗碗機加了個夜班,素質很高地為家政阿姨提供了整潔有序的清掃環境。
大掃除完畢,他也沒敢回主卧。
和程澈确定關系之後,次卧那張失竊的床就自動歸位了。
沈譽去次卧湊合了一晚,睡得也不是太好。
天剛亮他就起床了,由于不知道程澈什麼時候醒酒,他沒有急着做早餐,幹脆在客廳打起了遊戲。
大概上午十點多,沈譽聽見主卧裡淅淅瀝瀝的水聲。
沒多久,程澈穿着家居服,抱着昨天的衣服和染上酒味的床上用品,經由客廳進了陽台,把手頭的東西一股腦放進洗衣機。
沈譽丢下手柄,走過去将落下來的床單一角塞了回去:“頭痛嗎?”
“還好。”程澈合上蓋子,讓滾筒轉動起來。
沈譽:“我沒做早飯。”
“嗯,”程澈精神不振,“我也沒胃口。”
“中飯也不想做了,出去吃吧。”
程澈問:“去哪兒?”
“嘉宴怎麼樣?”沈譽思索,“私密性強,味道也不錯,而且還有紀念意義。”
程澈知道所謂的紀念意義是指什麼。
他們五年後的首次見面就是在嘉宴。
“那我換身衣服吧。”程澈說着往主卧走。
沈譽也莫名其妙跟了上去。
程澈看他在門口踟蹰,努努嘴唇,開口道:“你要進來就進來。”
沈譽聽令行事,馬上喜上眉梢進入房間。
程澈從衣櫃裡扯了一件長袖襯衫和一條休閑褲,脫下家居服,露出清瘦又不顯纖弱的略有薄肌的身材。
他把手臂套進襯衫袖管裡,沈譽站在他前面,幫他一粒一粒扣上扣子。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沈譽說。
程澈身上還留着一些他們前幾天互幫互助時未消的痕迹,沈譽親手把袒露的春光遮了回去。
“嗯,”程澈的視線随着沈譽的手部動作慢慢下移,聲音也輕了幾分,“但是我現在不太舒服,晚上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