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年代劇拍完,程澈下一個戲要年底進組,中間有幾個月的閑暇。
沈譽在手機裡翻着日曆:“馬上要九月了。”
程澈狀似無意道:“九月有什麼?”
沈譽不滿地反問:“你說九月有什麼?”
程澈思索片刻:“金花獎?”
金花獎是國内電視劇界頗具分量的獎項,既有影響力,又有含金量。目前,今年金花獎的提名名單已經公布,《驚晝》入圍了好幾個大項,還挺有獲獎希望的。
“……是,”沈譽也不能說不對,“除此之外呢?”
“上旬有個品牌活動,月底有一場劇宣直播,好像沒有别的工作了。”
“……”沈譽提示,“我說的不是工作。”
程澈緩慢地眨眨眼:“那是什麼?”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沈譽掰着指頭開始數,“七年前的九月,我們倆認識了,一年前的九月,你同意做我男朋友。”
“所以,”沈譽總結道,“九月是我們的紀念月。”
程澈張了張嘴:“哪有人過紀念月的?”
撐死也就是紀念日吧。
“我就要過。”沈譽堅持道。
程澈似乎不太在意他要怎麼折騰,拿起手機自顧自刷了起來:“你金花獎之後有事嗎?”
沈譽思考着他的用意:“可以沒有。”
程澈“嗯”了一聲。
嗯?
這就完了?
沈譽急了:“然後呢?”
總不會隻是随口一問吧。
“然後啊……”
程澈說話間,沈譽手中黑屏的手機亮了起來。
程澈擡擡下巴,示意他看消息。
沈譽狐疑地點開微信,置頂顯示對方發來一張圖片。
戳進去,是一封英文郵件的截圖。
沈譽粗略讀了一遍,翻譯過來的大意是:親愛的程,感謝您預約巴黎美國教堂,很高興您選擇在此舉辦您的婚禮儀式,希望您度過愉快的一天。
時間是金花獎典禮結束後的某天。
沈譽久久不語,程澈愣了愣:“那個,沒和你商量,你有事的話,現在取消也來得及。”
沈譽吸了吸鼻子,撲到程澈身上親他:“誰說取消?下刀子我也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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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要去巴黎,沈譽想起之前在法國用的那張銀行卡。
回國後,那張銀行卡就沒再動過了。
沈譽擔心銀行自行給他注銷了,特地登錄官網看了一眼,結果不僅沒注銷,甚至還有很大一筆餘額。
在巴黎時,這張卡的主要用途是交房租,沈譽一般不會在裡面存很多錢。
這是哪來的?
“見鬼了,”沈譽把頁面展示給程澈,“為什麼我多了這麼多錢?”
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但這種來源不明的财富也太令人不安了吧。
程澈倒是很淡定:“好像是我轉的。”
沈譽:?
程澈報了個日期:“你查下這天的交易記錄。”
沈譽照他說的翻到那個日期,的确有一筆錢入賬,數額也完全一緻。
“這什麼錢?”沈譽皺眉,“為什麼打給我?”
程澈:“房租。”
沈譽還是沒懂:“啊?”
“因為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具體租金,後來又莫名其妙給我付了三個月的房租,”程澈慢條斯理道,“我想還給你又聯系不上你,隻能用這個方法了。”
沈譽話趕話道:“我都付了你還給我幹嘛?這麼想和我一刀兩斷?”
“……”程澈盯着他,皮笑肉不笑。
沈譽揉着鼻尖:“呃,沒關系,正好要去巴黎,就當我們的結婚經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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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獎頒獎的日子很快到了。
典禮之前是紅毯環節,以劇組為單位輪流上場。
為了營造團隊感,《驚晝》劇組參加活動的女士身着有相同元素的禮服,男士則是同款不同色的西裝。
程澈那套是玫瑰灰褐色,沈譽的是霧霾藍。
當然,團隊感隻是對外的說辭,沈譽私下的說法是:“可以穿情侶裝了。”
程澈戳破他的妄想:“那我們四個人都是情侶裝。”
沈譽不聽不聽:“我們是情侶,我們穿的就是情侶裝。”
《驚晝》劇組排序在中間,大家在酒店等了一會兒,才坐車趕往現場。
剛一踏上紅毯,各路媒體記者的閃光燈和快門聲就沒停下來過。
一方面,沈譽和程澈在關系撲朔迷離的情況下再度合體,實在是噱頭十足;另一方面,《驚晝》本身就是此次最佳電視劇的熱門候選,在多個平台的投票中都位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