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換了碗,顧嚴澤吃了一口許遲的,果然很好吃。
顧嚴澤含糊着說:“你手藝真好。”
許遲吃着眼前黑乎乎的東西,面無表情的說:“沒有,是你放的有點特别。”
“……”
他們吃好後顧嚴澤付了錢。
“應該是我來付的。”許遲說。
“沒事,下次你請我。”顧嚴澤說。
許遲愣神,還有下次啊。
他們要走時,老闆從廚房裡伸出頭叫住了他們,“小許多帶你朋友來我這吃啊,我給你們打折!”
許遲猶豫了一會,答道:“好。”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店裡的老闆歎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小許這孩子,自從他媽媽走後就越來越孤僻了。”
出了米線店,他們走着走着來到了一條小吃街前。
“要不要進去看看?”顧嚴澤問他。
“你沒有吃飽嗎?”許遲反問他。
“……有點好奇。”
“那就去看看。”
這條小吃街上人來人往,有很多孩子和家長,還有一些情侶。
顧嚴澤去旁邊攤子上買了兩個甜筒,遞給許遲。
許遲接過,說了聲謝謝。
他們繼續往前走,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顧嚴澤怕和許遲走散了,另一隻不拿甜筒的手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太陽火辣辣的越來越熱,即使有風吹過,空氣都是滾燙的。
許遲隻顧低頭吃甜筒,根本就沒想到顧嚴澤會來拉他的手。
顧嚴澤拉住他的時候,吃了一半的甜筒糊到了他的臉上。
顧嚴澤把他拉到了一棵大樹下面,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散到地上,地面一片光影斑駁。
顧嚴澤轉頭,看到了他臉上還未化完的雪糕,忍不住擡手幫他擦了擦。
許遲趕緊低下頭,胡亂擦了擦臉,好像越擦越紅了。
“我……我自己來。”
顧嚴澤看着他慌亂的表情,嘴角勾了勾,說:“像一隻貪吃的小貓。”
許遲既害羞又尴尬,眼睛一下都不敢擡起來看顧嚴澤。
“我……我想回去了。”
“好啊,我去你家給你上藥。”
許遲連忙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用。”顧摸了摸許遲的頭繼續說:“我來就是給你用的。”
回家的路上,許遲都是低着頭的,話也不說,說也是回答顧嚴澤的問題。
“你家裡有人嗎?我是不是要帶一點禮物。”
“不用了,我家就我一個人。”
路經一處小攤販時,顧嚴澤說他要買一樣東西。
他看着攤前各式各樣的小物件,拿起一根草莓紮頭帶問老闆娘這個多少錢。
“小帥哥真有眼光!這是本店最後一根了,很搶手的!一看你就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吧!能用得上這根紮頭帶的肯定都是大美女!”
顧嚴澤拿起紮頭帶,嘴唇上揚,“确實挺好看的。”
女老闆一激動,又說道:“我就說嘛!我猜的肯定沒有錯!”
“多少錢?”
“哈哈……隻需要五十。”女老闆自己說着都心虛。
許遲本想說算了,去别處看看吧,但想了想顧嚴澤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就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内心有點失落。
顧嚴澤想都沒有想,“好。”他說着掏出手機就把錢付了。
許遲:“……”
女老闆高興得合不攏嘴,“下次再來啊!”
顧嚴澤拿着紮頭帶來到許遲面前。
“你怎麼走得那麼遠。”
“我在這裡等你更方便。”
顧嚴澤拿把紮頭帶遞給許遲,“送給你了。”
許遲微微一愣,原來這是送給他的。
但他還是假裝平靜的問他,“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你頭發長,用的到的。”
許遲接過了紮頭帶時,砰到了他的手指,指間感覺麻麻的,像是有電流通過。
“謝謝。”
“我幫你紮起來吧。”
“現在嗎?”
“現在。”
顧嚴澤用手指梳着他的頭發,指腹輕輕擦過他的頭皮,顧嚴澤就像撸貓一樣揉着他。
“好……好了嗎?”許遲聲音顫抖着說,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快要站不穩了。
“馬上。”顧嚴澤捋起他的頭發,粉紅色的耳朵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
“紮頭帶給我。”
許遲把紮頭帶遞給了他,許遲現在的頭發隻能紮起來一點小揪揪。
“好了。”
許遲擡起頭,面色泛紅,但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精緻的面容。
“好看嗎?”
顧嚴澤的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好看。”
“那我們走吧。”
一直觀察着他們的女老闆疑惑的撓了撓頭,“不是說女朋友嗎?怎麼成男朋友了?幸好剛剛他沒有注意到我說的是女朋友,不然這一單就要糊了。”
在剩下的路程裡,他們兩個都很少有講話。
來到許遲家樓下時,他們遇到了許遲的鄰居和她的小孫女。
“小許這是要回家了嗎?”
“是的,劉奶奶。”
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拉了拉劉奶奶的衣角,指着許遲說:“奶奶,這個大哥哥是你說的禍害小姑娘的那個哥哥嗎?”
劉奶奶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瞎說!這是你小許哥哥,是好人!還有不能這樣指着人家說話,不禮貌哦!”
“哦,知道了。”
許遲:“……”
劉奶奶走後,顧嚴澤挑眉,問道:“小許哥哥禍害哪個小姑娘了?”
許遲臉皮薄,顧嚴澤一調侃他,他就紅着臉慌慌張張的解釋道:“我沒有禍害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