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我心依舊
隻有那無盡的長路伴着我
……”
車載音樂緩緩流動,女子卻是真的淚眼朦胧。
“停車!”猛然站起身子。
司機一個急刹車,她摔倒在地,可是下一秒,卻是爬起,向着車門奔跑而去。
身後的聲音在說着什麼,她已經聽不清。
隻覺得這一刻,陽光正好,她的心,春暖花開。
她重生了,在經曆了前世繁華又陰暗的人生以後,重生了。
雙腳着地的那一刻,她緊緊地攥着自己手裡的戶口本,看着周遭,這的确是舅舅家通往市裡的必經之路,盡管前世她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低頭看着手中的戶口本,眸子陷入一抹深沉,沒出生,父親便是和别的女人跑了,她的母親産後抑郁,生下她不久也就離開了。
自此,她便寄住在舅舅家,上學以後就是無休止的寄宿,印象裡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回來,便是拿了戶口本要遷戶口了,一流表演專業,畢業後卻進了三流小影棚,做起了化妝師。
都說找工作是家庭綜合實力的競争,她一家就自己,還争得過誰?
她記得他在郊區小鎮上開了一家小餐館,由于靠着國道,便是生意向來不錯。
舅舅家就住在這裡不遠處。
大巴停在飯店對面馬路,她下了車,卻有些猶豫,所幸車流不息,一旁女孩子對她燦然一笑,“你知道樹軍飯店嗎?”
她一愣,然後手指指向對面。
那女孩便是想着對面走去,女子便是也鬼使神差的跟着過去。
那女孩停在樹軍飯店門口,女子也跟着停下。
女孩急忙進去飯店,剛落座,便看到那女子也跟着她坐在了一旁。
同桌的友人問她,“你認識她嗎?”
那女孩急忙搖頭。
女子盯着後廚的方向,一動不動。
良久,飯菜上桌。
正當一桌子人感覺尴尬的時候,那女子卻是一把捉住了那個拿着托盤的男子,未語淚卻先流。
男子的眉頭緊皺,“松開。”不帶一絲感情的說着。
女子不為所動,依舊不松手,天知道,她怎麼可能松手,穿越了生死,終是發覺一切還來得及,所以,她怎麼會放開手。
眼淚滑落臉龐,滴落在他的手臂之上,灼痛他的皮膚,“你沒聽到嗎?”男子的舌尖頂了一下上颚,眼神薄怒。
女子擡頭,明明流着淚,卻揚起唇,“對啊,我聾啊。”所以聽不見啊。
可是,心,卻不會像上一世那般,聾了。
氣氛一度尴尬,就連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突然門口響起聲音,“何翎溪,你在做什麼?”
随聲而來的巨大沖擊力,将何翎溪的身子撞到一旁,手也就松開了,隻是那人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紅痕。
“宋哥,你沒事吧?”語氣軟了一大截,妙齡女子關切的問着。
轉頭卻如變臉一般,怒目歪斜在一旁的那人,“何翎溪,你不是拿了戶口本遷戶,不回來了嗎?”
女子回神,卻是無視那聒噪的聲音,直直的望着男子,“疼嗎?”她總是在傷害他,在他心上肆意的劃着傷痕,直到那顆心破碎不堪,滿目瘡痍。
卻終是沒問一句,疼嗎?如今,她便是問了,沒指望他明白。
男子面無表情,唇角一邊上揚,顯然耐心耗盡,甩了甩手,便是離開了,向着後廚走去。
“何翎溪,你還不快走?”趾高氣昂。
何翎溪真的就站起了身子,直直的向着門口走去,周身冷漠,仿若變了一個人,哪裡還有剛剛面對男子的哪一點影子。
“何翎溪,我和你說話呢?”女孩子不罷休的繼續喊着。
女子頓住腳步,隻是側微扭頭,斜睨一眼,“我聽不見。”
繼而毫不留戀的走了。
臨近半夜,飯店客人走光了,南宋坐在門口抽煙,手臂随意的搭在膝蓋上面,眼睛看着馬路上的車來車往。
飯店的小夥計過來他身邊,“宋哥,你說白天那姑娘是不是有毛病?”
南宋把煙往嘴裡送的動作停了一下,舌尖舔舐了一下上嘴唇,“嗯”單音節符合。
夥計繼續說着,“指望着自己耳朵聾了還能引起送個注意不成?”
他來這裡也半年了,宋哥的傳聞卻是不少,卻沒有哪件事是和女人扯上關系的。
南宋夾着煙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使勁蹭了兩下,深吸一口氣,起身,将煙按滅在了牆上,“還真引起注意了。”
“嘿,宋哥!說清楚啊!”小夥計楞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這年頭,八卦全民化啊。
這一夜,南宋躺在床上卻失眠了,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看着房頂,卻沒有一絲困意,記憶襲來,他莫名煩躁,掀開被子,下床,健碩的身子,隻穿一條平角内褲。
火光明滅,緊接着煙霧缭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