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那是什麼?!!
文武狀元驚恐地直起身,他僵硬地坐了一會兒,腦海裡全是揮之不去的橙色。
台上的老師已經開始講試卷了,杜斌卻一改剛才對答案的興緻勃勃。
每個班平時都會有一群人,不管上課下課戲都多。杜斌在A班就妥妥是這群人裡的一員,但他今天卻突然沒聲兒了,旁邊的雲浮羨很不習慣,于是好奇地轉過頭一探究竟——剛轉過去就看見狀元神經質地又往地上扔了一隻筆……然後一臉呆滞地撿起來。
然後又把筆丢下去了……
雲浮羨緩緩敲出一個問号。
她看了一會兒“低首又低首”的杜斌,實在沒忍住:“你幹嘛呢擱這兒三拜九叩的。”
卷子都交了這會兒拜祖宗也太遲了吧。
再說這次考試有那麼重要嗎?
沒成想聽了這話的杜斌中邪一樣直挺挺地轉向她,跟電影裡的僵屍有一拼,吓得雲浮羨條件反射往後傾了點兒。
文武狀元沒在意雲浮羨同學的嫌棄,他擡起手淩空朝夏輕安的方向點了點,雲浮羨會意,咽了咽唾沫,扭頭朝他指的方向望去。
我去。
雲浮羨愣了一下,腦子裡莫名其妙開始播放兒歌……
“兩隻老虎愛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蘿蔔……”
雲浮羨倏然聽見自己腦子裡的兒歌,剛開始還以為是幻聽,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杜斌壓低聲音唱出來了。
與此同時,前面的千初短促地笑了一聲。
而更前面的夏輕安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腿。
他們四個人的小動作很快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而這一片的動靜很快又引來了更遠的視線。
……
随着越來越多人發現那突兀的兔子和老虎,講台下漸漸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台上的數學老師敏銳的捕捉到衆人的“暗潮湧動”,不過A班遙遙領先的數學平均分讓他們的數學老師變得格外有耐心,所以他想了一會兒,給這陣騷動搜索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問道:“怎麼了,對這題的答案有異議嗎?”
台下沒聲兒了。
數學老師:?
等了一會兒,确定沒人反饋,數學老師這才道:“行吧,那我們繼續?”
台下的小鹌鹑齊刷刷點頭,然後在老師轉身的瞬間又開始你肘我我肘你。
不出意外,千初和夏輕安那兩雙拖鞋一下課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井陽二中迅速走紅。連巡查路過的死神都不動聲色地倒回來從後門瞅了兩眼。
高韋祁喜聞樂見地将此現象概括為:“死神回頭,狀元垂首。”他這會兒正靠在杜斌桌子旁邊,打算抓緊時間觀摩一下祖宗的限時皮膚,不忘感慨:“恭喜兔子和老虎雙雙拿下mvp!”
文思源剛好路過聽到他這句,歎了口氣:“早呢,過兩天半期成績下來,他倆的結算頁面更逆天。”
杜斌接上話茬:“對啊,祖宗就算了,祖宗向來幹脆。嚯——千初可太棒了。他每次考試政治被我拉五六十分,然後又硬生生用另外八顆拉回來,最後還要給我甩開。”他想越想越氣,覺得自己要讨厭無辜的小兔子了,“搞的我是一點脾氣沒有,已老實求放過哈。”
高韋祁也很氣,看着前面那兩個潇灑帥氣的背影直搖頭:“老虎殺人,兔子誅心。”
旁邊的雲浮羨聽完很破防,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覺得套着大老虎頭套到處嘎人的夏輕安好好笑,艾瑪套大白兔頭套呆呆地掏人家心的千初又萌又好笑……
她這麼一想,轉過頭去剛好和杜斌對上視線,兩個人分開目光又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後一群人都笑了——千初也想笑,但是千初不敢笑。
千初可憐巴巴地小聲道:“夏輕安,我想笑。”
夏輕安面不改色地威脅道:“不許笑。”
千初咋巴眼:“我讓你笑你不讓我笑?”
夏輕安不吃他這套:“是啊,告我去。”
好不容易雞飛狗跳地過完一個下午,夏輕安又跟着千初去了于燃家。兩個人吃了晚飯換了鞋就打算去學校。
又入冬了,神明越發吝啬白晝,不到六點就掩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