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徳夫林走進雌父書房,一屁股坐在維斯珀身邊,後怕地搓着後頸,一面攤開手掌掂了掂,“願賭服輸,東西。”
維斯珀忍着腹腔輕微的疼痛輕咳兩聲,将一個存儲器放入他手掌,“小弟這态度,以後有他吃苦的時候。”
“我都說了,從他搬進去的時候,就陷進去了。”徳夫林欣喜地收好存儲器,又止不住地抱怨,“你們還非要試他态度,老子差點就失去脖子了。”
維斯珀歎了一口氣,“他可真是看上了個不能碰的。”
“和談成功了,那隻雄蟲會被帶走,小弟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照他那個性子鬧起來,搞不好我們會被抄家,要麼就隻能造反了。現在怎麼整?”徳夫林癱在沙發上,擡頭看向自始至終冷靜的雌父。
多米尼克放下文件,“陛下不會讓林隽離開首都星。”
維斯珀一怔,與徳夫林四目相對,“烏爾裡克同意?”
“他當然不同意,但他沒有别的選擇,陛下這次的态度很強硬。”多米尼克雙手交握于桌面。
“為什麼?那隻是一隻雄蟲而已。”徳夫林想不明白。
“萬斯不是托勒密殺的。”多米尼克說出了一個被刻意隐瞞的秘密。
維斯珀神情一肅,“是林隽?”
“沒錯。”多米尼克看向長子,“能夠操控精神力的雄蟲,哪怕隻是C級,也會變成珍寶。”
自從雄蟲逐漸孱弱,許多強盛時期的能力都退化消失了。盡管他們還能提供精神力,但也隻是單向輸出。如果将單向輸出比喻成水流的自然流動,那操控精神力就是把精神力變成手,變成眼睛,變成壯大自身的铠甲和武器。這樣的雄蟲甚至能依靠意願決定孕育後嗣的強弱。林隽一旦由烏爾裡克帶回垃圾星,那不出一代,首都星将面對一群“烏爾裡克”,“格雷沃”,那對于首都星和聯盟都是不敢想象的可怕威脅。
徳夫林有些傻眼,“該說不說了,小弟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這種概率都被他撞上了。”
“但他們不會允許小弟加入巢穴。”維斯珀擔憂,“這樣,他還是沒機會。”
“林隽願意不就好了。這裡不是垃圾星,還能讓他們一手遮天不成?”徳夫林不屑地哼聲,“我們基蘭可不是吃素的。”
維斯珀頭大,“你少在那吹牛。我們後嗣少,旁系也沒幾個争氣的,眼下全靠雌父撐着。監察閣我還沒立穩腳跟,你身上還有一身騷,拿什麼跟他們拼。”
“讓小弟多生幾隻不就好了。”徳夫林掐着手指一通亂點,“一百隻就行,總有幾隻能扛事的。”
維斯珀一聽,蹙起眉頭,點點頭,“這也行。這樣不僅我們可以卸下重擔,雌父也不用和皇室虛與委蛇了。”
多米尼克有些無奈。自家這幾隻雌子跟他們的雄父一樣不着調又愛耍流氓。
正這麼想着,光腦收到一條信息。多米尼克略略猶豫,還是點開了,瞬間飄出一個不着調的夾子音。
“親愛的~快來找我~我找到個好玩的~~”
徳夫林撇撇嘴,“雄父能找到什麼好玩的。肯定又是——”
眼疾手快掐住大弟的嘴,維斯珀一點也不想聽到他評價雄父。
“近段時間盯一下,别讓他們出事了。”多米尼克收好文件,起身叮囑雌子。
“知道了~~”徳夫林搭着維斯珀的肩膀不着調地學着雄父的夾子音,被路過的雌父拍了一下腦瓜子。
從書房出來的兩兄弟坐在客廳裡各自忙了一會兒,徳夫林問維斯珀,“小弟不會真的進不去巢穴吧?”
“我哪知道。”
“當年他把烏爾裡克搞得那麼凄慘,烏爾裡克能讓他進?”
一聽這個就發愁,當年維斯珀差一點點就失去小弟了,“我哪知道。”
“你怎麼像個沒腦子的,還監察閣裡闖——”
“你有腦子,你有腦子被同僚耍着玩。”
兩兄弟唧唧歪歪相互攻擊了一陣。
“我可憐的小弟啊,注定情路坎坷。”徳夫林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淚,“現在多吃點吧,以後隻能餓着了。”
維斯珀也跟着長歎一口氣。
小弟也是眼神好,這麼多年來誰都沒看上,連殿下都入不了眼,轉頭瞧上個C級的,還是死對頭家的。這下好了,擠在一群死對頭中間,能不能喝口湯都成問題了。
徳夫林忽然一個激靈,“和談既然成功了,小弟不用備戰了吧。”
維斯珀瞬間接收到信号,兩隻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你給下點……”
邪魅一笑,徳夫林挑了一下眉,“一胎八隻,有希望。”
兩兄弟相視奸笑。
托勒密狠狠打了個噴嚏,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十分不安地抱緊林隽,“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有。”林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屋裡有巨型蟑螂。”
托勒密咬牙切齒在林隽屁股上擰了一下。當然沒敢使勁。
“煩死了,快點睡。”在被子裡輕輕踢了他一腳,林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住。
他睡在托勒密懷裡,額頭抵着托勒密的肩窩,神情放松,眉眼柔和,白皙的面容像一朵盛放的芙蓉花,似乎在黑暗裡發着光。托勒密心泡在名叫林隽的溫水裡,身心都快化了。他輕手輕腳撇開額頭上打卷的黑發,抱緊安睡的雄蟲。
這日子真好。
在公寓裡住了一個月,日子平凡而喧嚣。這一天一大早,托勒密那個臭流氓就把林隽褲子扒了。
連隽滿臉通紅和他搶褲子,“我自己洗!”
“害什麼臊,你哪兒我沒摸過!”
“這兩者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我不僅摸過,還嘬過!給它洗洗褲衩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