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正如托勒密所說。林隽很快就睡着了,直到托勒密叫他起床吃早點也迷迷糊糊的,甚至賴着床不肯起。他裹着被子在床鋪上滾了幾圈,頂着淩亂的鳥窩頭被托勒密拉起來,這才不情不願地走進了盥洗室。
懶洋洋半眯着眼刷牙,林隽有點兒心大的忘記了那道窺探的視線,睡衣磨着心口有點點兒刺痛,他神色古怪地掀開一看。
真他媽的牲口。
下嘴狠就算了,下手也這麼狠。
胸.口上那幾個淤青的手指印大咧咧擠在一片紅.痕裡,讓林隽真是無力吐槽。絕口不提昨晚是誰挺着胸膛哼哼唧唧叫了。
“快點,要遲到了!”托勒密的聲音傳過來,林隽匆匆抹了把臉朝着餐廳小跑而去。
這家夥不喜歡穿鞋,也不愛穿襪子,為此,托勒密趁着新裝修,在小别墅每個不着水的角落都鋪了地毯。
實現不穿鞋自由的林隽更是無拘無束地光腳了。
那晃動的寬松褲腿下,印着紅痕的白皙腳踝若隐若現。
今天,托勒密要帶他一起去軍團避一避。以家屬的名義。雖然林隽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他不想自己在家獨自面對那古怪的被窺視的感覺。
然而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托勒密接到了緊急會議的通知,需要前往距離這裡兩百多公裡的另一個秘密之處。
失望的雄蟲耷拉着肩膀,一頭烏黑的小卷毛和主人一樣恹恹地塌着。他身上還背着裝滿零食和兩本書的雙肩包,可憐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腳尖。
托勒密簡直想當場撂擔子不幹了,心裡酸酸地抱住林隽,“不怕。小别墅裡的安全系統是我專門找科研院最頂尖的幾個老家夥設計的。我這邊實時看監控,一有異動我就聯系附近守着的護衛隊過來。”
就算是貴族後嗣的衛兵也不能進入雄蟲住宅區。否則這裡就會擠滿衛兵了。到那時,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掐架,雄蟲的生活就會被攪得一團糟。
“乖乖的,别出門,我盡快趕回來,好嗎?”舍不得松手的托勒密不停揉捏着雄蟲緊繃的後頸,試圖讓他放松些。
“快滾……”
有氣無力的回答聽在托勒密耳朵裡,就是受了大委屈,他親親那撅起來的嘴巴,膩膩歪歪抱着林隽哄了一會兒,“有事沒事,歡迎sao擾。”
林隽擡眼看着那一臉的流氓相,真是白瞎了歐洲男明星一樣的臉,簡直就像是mei國隊長在搞怪,他驟然笑了,“快滾!”
“看來早上是真的吃飽了,得勁兒!”
流裡流氣地摸了一把林隽的肚子,托勒密揮着軍帽走了。
林隽站在門檻看着托勒密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終于明白了啥叫“君王不早朝”了,他提着嗓子喊,“别看了!一會兒摔你個狗吃屎!”
聽見這話的托勒密更過分了,連連飛了幾個吻過來。
等那抹墨綠色的身影消失,林隽百無聊賴地關上了門。
好了,現在家裡又剩他一個了。
不,還有個在曬太陽的傻鳥。
他跑進卧房仔仔細細翻了一遍角角落落,确定沒啥異常之後,房門反鎖,摸出了床頭櫃裡的能源槍。
如果今天還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他就把卧房射成馬蜂窩!不信射不瞎那雙狗眼!
宛如要幹以救破碎山河的壯烈架勢,林隽大馬金刀坐在新購置的小沙發上,幾秒後,他從屁.股底下抽出一個小小的金邊勳章。
托勒密那家夥怎麼什麼都往這裡丢,這下好了吧,連軍.服上的好東西都落下了。他把它塞進床頭櫃裡收好,又坐回去。
卧房裡靜悄悄的,林隽提起精神感覺那種異樣。
可今天出奇了,一直都沒出現。
這讓林隽猜測客廳可能比較适合窺視。
就該把玻璃牆裡的顯示屏換個背景,透明的一點也沒有隐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到了正午林隽也不下樓,而是拽過背包啃了幾包零食。
這一戒備就到了下午。
實在坐僵了腰背的林隽痛苦地趴在床上。
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難道真的是他的錯覺?
啊……趴着好舒服,果然坐着不如躺着。
打了個哈欠,眼皮來回開合了幾下。林隽揉揉鼻子,總覺得有股若有若無的味道,他說不上來是什麼起味,有點兒像冰過的水,涼涼的,淡淡的……
眼睛一合,林隽睡着了。
隔了幾分鐘,林隽的衣擺莫名地動了。像是被一隻隐形的手掀了起來,露出後腰上點點玫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