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會挨打,不會被玩殘。
林隽心情有點低落,幽怨地看着托勒密。這隻雌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每天除了在他身上蓋戳,還有什麼用?
毫不掩飾的想法通過眼神傳遞出來,直看得托勒密心底發涼,肝膽發顫。
“你不能這麼想!”托勒密冷汗齊出,“你想想伊恩,是我解決的吧!”
“還有?”
托勒密艱難咽了口唾沫,其他的我也不能說啊!
“我、我起碼把你照顧得還不錯吧!”
“是嗎?”林隽冷笑。
“是、是……”
冷笑一聲。林隽掰着手指頭算天然雄蟲信息素市場價。一通算下來,算得托勒密心驚膽戰,“折合一下,你的這些勞務能上得了台面嗎,親?”
“這不一樣,我還提供了特别服務!”
“呵,是你提供,還是我提供?”
托勒密汗流浃背:……
拍拍那張汗涔涔的臉,林隽铿锵有力地警告,““注意點。别老是拱來拱去,清楚了嗎?”
一聽沒打算把他就地踹了,托勒密松了口氣,把林隽摟得更緊,習慣性就探着腦袋去親。
“幹什麼,幹什麼!注意點!”推開那張臉,林隽義正嚴辭。
流氓托勒密那能是什麼好東西。恬不知恥地往前湊。
一雄一雌纏在一塊,跟兩張粘在一起的老鼠貼,從這頭滾到那頭,從那頭搡到這頭。
要不是上工的時間到了,林隽懷疑托勒密能這樣無聊又幼稚地揉一天。
一眨眼,快三月了,春暖花開,萬物複蘇,繁衍也提了上日程,所以托勒密随時随地大小“日”,一言不合就粘上來讨甜頭,然後吃一口林隽不耐煩的大巴掌,屁颠颠地回去幹活,活脫脫一個m,樂在其中。
看那明顯病情不輕的模樣,整得林隽下手都沒好意思使勁兒,結果呢,導緻托勒密得寸進尺,最後終于是吃了一記強力肘子,這才龇牙咧嘴地安分下來。
這家夥簡直是集大蟑螂,人形蒼蠅,巨型螞蟥,蠻牛和野豬所有精髓的奇葩存在。林隽蛋疼地在心裡直吐槽。
真是每天都在接受蠻牛暴沖,野豬拱地。他都快以為自己在練體術了。
下午的時候,托勒密接到臨時通知要去開關于組織新兵訓練的動員部署會。按理說,林隽這樣一隻無所事事的外來雄蟲是進不了會議室的,可托勒密囔着軍團處處都是危險,林隽不能離開他視線的“口号”,大咧咧扛着林隽就沖了進去。林隽的眼睛還沒看到那些個威風凜凜的首長,腚倒是先看到了。噢,順口一提,他的眼睛看到的是托勒密的腚……
果然不愧是野豬的腚,又大又圓,硬邦邦的,像個大磨盤,兩瓣那麼一擠,黃豆立馬就能變豆漿。實在是生錯了地方,它應該生在……
還沒想完呢,視線一揚。林隽先是看到了天花闆,然後屁股下一軟,人就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說,第三軍團隸屬陛下呢,瞅瞅那金碧輝煌的裝潢,晶瑩剔透一臉老子最貴的吊燈,區區一個小會議室整得跟小型派對場所似的。
那不知道是什麼級别的首長端坐在首座,兩手邊擠滿了綠汪汪兩排雌蟲。他們不像是正在參加會議,倒像是端了見不得光的老窩,正聚在一起清點贓物。
十幾張臉,幾十隻眼睛直勾勾看着林隽,險些把林隽看得站起來雙手高舉以證清白。
“在這兒等我一會。領完任務我們就走。”托勒密像是缺心眼似地當着首長的面對林隽說,聲音也不知道降一降。這操作下來,少說得斷了兩條發展道路。偏偏當事蟲還一臉不自知地腆着臉笑得賤兮兮的。
林隽假笑着點點頭,紳士又沉穩。畢竟是在外面,他可以不給托勒密面子,但得維護自己的形象,于是他迅速低頭看向被順手帶過來的書。
說來也奇怪,把一隻雄蟲放會議室裡,竟然沒遭到反對。大概是托勒密一早就打過招呼。
那些雌蟲什麼廢話也沒說直截了當地開始開會,不管是什麼内容,那可是避都不避。
林隽零零星星聽到些。
大概是确定了教官人選,訓練時間,以及強調紀律。
内容相當凝實,換句話那就是——都是幹貨。沒一點廢話。
然而那些軍雌不好好聽,不好好記,偷摸摸投來火辣辣的視線,那些視線就跟激光光束一樣在林隽身上掃。要不是雌蟲還沒進化到那種高度,他們大概能透過皮相看到他的骨頭。
當内容第三次重複的時候,林隽不耐煩了。他在椅子上挪來移去,但因為臉皮薄,不敢擡頭去看,深怕跟某一隻雌蟲對上視線。托勒密那狗東西怎麼還沒點反應。他都記住了,這群軍雌還在車轱辘,就算要争取把工作落到實處,也不能通過重複來加深印象吧。
幾分鐘之後,林隽頂着火辣辣的視線勇敢地擡起了頭。當他看清會議桌上的情況後,想笑又無語。
偌大的會議桌上,軍雌們不看着首長,一個個撇着頭看他。有的藏不住心思,又色又油,有的有點道行但不多,一看就是假裝正襟危坐,有的則很平淡,有的卻好像在看仇人。真是神色各異,“百花齊放”。
而他找的托勒密坐在首長右手位,擺在會議桌上的右手被首長牢牢摁在會議桌上,左肩膀則被鄰近的戰友牢牢摁住,将他擠在中間。這兩位軍雌嘴裡重重複複對話,叨個沒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隽,全然沒顧上他們中間黑着臉,皮笑肉不笑的托勒密。
這實在是好笑又詭異。林隽沒忍住笑起來。
但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這種嚴肅的場合笑場,急忙擡起書本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他笑得眉眼彎彎,彎成了兩把勾魂的鈎子,鈎得“蟲心惶惶”。
會議室裡驟然迎來一陣沉默,繼而響起幾聲猛烈的吸氣聲。其中兩隻格外上頭的雌蟲瞬間紅溫,就跟煮熟的螃蟹一樣,對着林隽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林隽的笑容一僵。
就是說,男人在這個世界連笑一笑都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