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來找托勒密被一腳踹出去的預備團第七大隊隊長,達瑞爾·内文。
這家夥像顆茅坑裡的臭石頭,又硬又臭,硬是因為他骨頭硬,臭是因為他臉色臭。他和别的色心上頭的新兵蛋子不一樣,好像格外不待見林隽,總是惡狠狠地瞪着林隽。
後來他跟戰友吐槽托勒密為了一隻雄蟲搞特殊,不是一個合格教官,被托勒密公報私仇,加了好幾項艱苦訓練,至此對林隽更不滿了。
林隽表示,托勒密人際關系方面搞得可真臭。
正想着呢,托勒密那王八羔子一身汗地粘過來,“給你搞點瓜吃,剛切的。”
擡起墨鏡,林隽看向那一盤紅通通,水汪汪的西瓜,突然想起自家後院的芒果,他一邊吃一邊念叨,“咱家芒果怎麼還沒熟?”
“差不多了吧。”托勒密一邊黏糊糊湊過來親他的嘴,一邊想擠過來粘着他坐。
林隽擡手一抵,“一身汗,遠點。”
林隽的待遇可不是那些新兵蛋子能比的。
他坐在臨時搭建的休憩室裡,有老爺椅,小茶幾,飲料和瓜果。林隽時而戴着墨鏡看他們訓練,時而摘下墨鏡低頭看看書刷刷光腦。
因為托勒密要時刻關注林隽,休憩室是雙向可視。這就導緻在心靈上對新兵蛋子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訓練四天,已經有七十六隻新兵蛋子因為偷看林隽太過專注而在訓練場上發生烏龍和事故了。
對造成這樣結果的林隽,又喜又愁的托勒密是又愛又恨。
“唉。”
“幹嘛,說錯你了?”林隽甩甩一手的汗,嫌棄地用濕巾擦拭。
雙手撐着老爺椅的扶手,托勒密彎着腰,用龐大的野豬體格擋住了林隽,免得那些新兵蛋子又偷看。他有點酸酸地低頭嘬着林隽的嘴。
“有完沒完?”掐住拱地野豬的下颌,林隽忿忿不平。
“唉,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幹了。”托勒密很是幽怨。
林隽覺得好笑,他把那張總是往他身上粘的唇捏成鴨子嘴,“想得美,才不帶你走。”
“無情的家夥。”含糊不清的聲音黏成一片,像是拉絲的年糕。
“多謝誇獎。”林隽淺淺笑着,難得心情還算可以地主動輕咬了一下托勒密的下唇。一下給蠻牛整激動了,眼看就要暴沖,林隽當機立斷薅住那濕漉漉的頭發,“你敢!”
最終還是被蹭了一身汗的林隽痛心疾首地給了罪魁禍首一肘子。
目睹了一整個經過的達瑞爾瞪着眼睛喘着粗氣,氣急敗壞地跑去廁所。
休息時間并不長,但教官被美色所惑,休息時間總會比别的訓練團要長一些。因此為了訓練能夠達标,他們的訓練團也更為嚴苛。
達瑞爾鑽進最後一間廁所,直愣愣對着馬桶站了幾秒,這才一咬牙脫了褲子,一屁股坐上去。
天殺的……他到底怎麼了。
看着褲衩上那濕漉漉的痕迹,達瑞爾覺得自己病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錄音的折磨,偏偏又在第三軍團碰上真蟲。
達瑞爾又一次掉進了泥沼,還陷得更深了。
達瑞爾氣急敗壞地把手伸下去,堪稱粗暴的解決着突如其來的需求。
可不知道怎麼了,越來越不得勁兒,半上不下的很難受。
于是他猶豫了一下,打開光腦,無聲播放着從星網上下載的視頻。
說得難聽點,這段視頻已經盤包漿了。
諾亞撥開林隽的浴袍,潔白的胸口,沙啞的短暫喘息,微微揚起的下颌和有點玩味的眼神……
盯着視頻裡的那張臉,動作越來越快,沒一會兒,達瑞爾一僵,定格在那。略帶着點稚氣的面孔微微扭曲,半張着嘴發出無聲的呐喊,看上去瀕臨窒息。
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他喘着氣,失神地看着濕漉漉的手指,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在精神上唾棄林隽,生理上卻很依戀林隽。像是被一分為二,成了兩個自己。
達瑞爾有點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教官和他住在一起,他們晚上會做那件事嗎?
達瑞爾又一次這樣想。
那其他教官呢?他們也會和他做那件事嗎?
他做那件事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達瑞爾無法抑制地想象林隽的聲音,動作和情态。
直到隊友給他發簡訊讓他趕緊集合,他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
這時,清醒過來的達瑞爾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才沖出廁所。
陽光漸漸開始猛烈,達瑞爾在白光裡有點兒暈眩。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并不是暈倒的那種暈眩,而是有點飄飄然,仿佛腳沒長出來。
教官下巴上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是那隻雄蟲咬的。
教官很開心很稀罕,時不時就擡手摸一摸那個可愛的牙印。
這群新兵蛋子頭一遭這麼認真地盯着他們的教官。
達瑞爾覺得自己的下巴有點兒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