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運見到兩人完好無損地站在面前,又驚又喜,大喊道:“二位仙官回來啦!”
魏思暝忙捂住他嘴,回身将木門踢上,将他拖進屋内。
“小點聲。”魏思暝囑咐道。
看到山運瞪大了雙眼點點頭,這才将他放開。
白日隐也知曉事态緊急,紅棉與三時現下都在此處,若被發現,定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逃脫的了,焦急道:“山運,常悅呢?他有沒有來尋你姐?”
山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呆呆道:“常悅哥在偏房睡下了。”
常悅也聽到動靜,此時從偏房出來,見到魏思暝二人身影,也是喜不自禁,快步走到兩人身前。
還未張嘴說些什麼,魏思暝便道:“無需寒暄,我們現在帶你回江甯。”
常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看懂兩人神色,忙點點頭,回到偏房穿衣。
趁這會兒功夫,白日隐問道:“你姐呢?她怎麼樣?”
山運道:“自那日進山好像受了些刺激,回來的路上便高燒不止,可常悅哥下山來找我們後,我阿姐便立刻退燒了,現下已經喝過藥,在裡屋安穩睡下。”
“好,山運,你聽我說,這段時間若還有人要上昆侖山,不管是采山參也好,還是求見西王母也罷,你都盡量勸阻,也……”白日隐還未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了若隐若現的踏雪聲。
魏思暝知道這應是三時察覺到白日隐的術法痕迹,在這附近尋人了,眉頭瞬間擰成了結,神色焦急,道:“阿隐。”
常悅已經穿戴整齊,回到這裡準備随二人一起返回江甯。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甚至還能隐隐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師尊說就在這附近。”
“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找?”
“挨家挨戶找呗。”
白日隐顯然也明白,可仍舊繼續囑咐道:“山運,你都要盡量勸阻,昆侖山失蹤的事情并非開明神君所為,乃是邪祟,切勿靠近。”
聞言,山運倒吸了一口涼氣,帶着哭腔道:“那該如何是好?那邪祟會不會殃及村子?”
魏思暝一邊留意着門外動靜,一邊催促道:“阿隐,該走了!”
白日隐加快了語速:“暫且放心,開明神君已經知曉此事,想必會暗中護這村子周全,隻是切記,千萬勸阻,莫再向昆侖山裡去,若哪日邪祟盡除,我會想辦法通知你,到那時便可恢複村中秩序,可繼續上山采參。”
山運重重點頭,道:“好!”
見山運明白後,便不再繼續耽擱,白日隐迅速捏出傳送訣,黑霧現。
三人不做猶豫,立刻踏入,末了,魏思暝隐隐約約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雙腳踏到江甯土地上的那一刻,魏思暝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感到慶幸,也隐隐有些後怕。
此時天色已晚,江甯街頭不見幾個人影,兩人怕常悅在路上再生什麼事端,幹脆将他送回家。
常悅走回家這一路東瞅瞅西瞧瞧,甚為激動,一年未歸,可還是輕車熟路,很快便找到家門前。
常悅看着那熟悉的房門,眼含熱淚。
白日隐不想打擾他們兄弟叙舊,幹脆告别道:“常悅公子,就此别過。”
說完欲轉身離開。
卻被常悅喚住。
“二位公子,進來坐坐吧,您二位救了我的命,需得感謝才是。”
白日隐想要張嘴拒絕,卻被魏思暝攔住:“阿隐,我們便進去坐坐,這一路山高水遠,着實是渴了,進去喝口茶,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他心中明白,常悅雖然平安歸來,卻沒有帶回野山參,激動之餘,更多的還是内疚吧,雖被困于昆侖一年之久,可下山後見到山楠,想必也對自己父親病逝之事心中有數,不知他該如何面對。
況且,他二人将常悅平安帶回,若不給感謝的機會,這兄弟倆恐怕會心中不安。
白日隐雖是不解,可仍舊默認了下來。
常悅躊躇片刻,這才顫抖着手握緊門環,小心謹慎地扣響了房門。
“铛铛铛。”
夜深人靜,這聲音也顯得格外突出,引得鄰居家的看家犬都吠了幾聲。
常樂的聲音也很快傳了出來:“誰啊?”
常悅聽到這兩個字,眼圈瞬間紅了,他擡起手抹了把眼淚,壓抑着哭腔,聲音有些沙啞,含糊不清道:“是我。”
裡面的人仿佛遲疑了許久,随後便是打翻東西的聲音,很快,面前這扇這門猛地撲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