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解釋道:“稱呼您為歸墟神女吧,是這樣的,我們來歸墟不是想做惡,裡面可能藏着一個叫蒼崇鏡的神器,原是蒼崇的東西,我們要尋出來。”
“裡面沒有你說的神鏡,回頭吧。”
刑客冷哼一聲,道:“為何别人進得我們進不得?”
羅真淡淡道:“我奉命守護歸墟入口,萬年來無人踏入。”
“在我們之前有兩個人也進來了,你卻視若無睹。”
“你胡說也無用,再不退出去我要用強了。”
有一說一,羅真的耐心很好了,這會子還隻是威脅一下。
不過她話說完見幾人還沒動作,背部緩緩顯現黑藍色的橢圓形神秘陣印。
洞穴深處刮來冷冽強風,幾人差點被掀翻。
吳瑧扶着洞壁堪堪站定,刑客被吹到洞口,半個身體橫在洞外。
“修羅通神,我是南阖洞人。”刑客艱難道。
強風驟停,刑客“啪”一聲摔在地上。
由于慣性,吳瑧向前踉跄了一步,扶着洞壁,手心觸感怪怪的,洞壁上刻着細細的凹紋。
與她隔着七八米的地方,一縷靈絲從羅真的額印中飄出來飛向刑客,靈絲繞着刑客腦袋遊了幾圈,最後飄到刑客頭頂,直直沒入他的腦袋。
“南阖洞族萬年前起勢永世不回,你個後人回來做什麼?”
刑客緊握着雙拳,有些顫抖:“修羅通神恕罪,劫難難擋,臣民後裔幾近滅亡,前路渺渺,還請神女出海解救。”
如果不是氣憤不允許,吳瑧特想給他們鼓掌。
自己太天真了,還以為他和黑侍真的是被策反來的,殊不知人家也有多重身份,當真各懷其心。
羅真轉身,腳底踏着波浪而去:“歸墟不得入,爾等即刻退出。”
大約看在刑客的面子上讓他們知難而退,如若繼續深入洞穴,她不會再留情了。
見她身影消失在洞穴深處,幾人面面相觑,繼續留着會遭驅逐。
吳瑧撫在洞壁上的手忽然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量一拉,整條胳膊陷入牆壁中。
秦莫眼疾手快拉住她,蒼梧一手拉着秦莫一手拉着刑客,幾人一起被洞壁上強大的吸力吸入。
再起身的時候,剛才進來的地方恢複成了石牆。
靈燈不僅照亮空曠的密室,還照出站在暗處的兩個人,吓得吳瑧内心一顫,正是遊眉和黑侍。
哦不,應該是某人和黑侍。
黑侍看到他們,确切地說是看到秦莫和蒼梧,連連退了幾步。
遊眉面對已經顯露真容的兩人當作無事發生,他不主動撤術,旁人又不好上手。
“拿出來。”
“什麼?”吳瑧不明白秦莫所指。
“不是你。”秦莫盯着刑客。
刑客學吳瑧的語氣:“什麼?”
吳瑧是真傻,但他在裝傻。
一聲悶哼,後退在密室邊緣的黑侍隔空飛了過來,被秦莫的大手挾着脖子,這場面,好像他自己飄上來找掐的。
把人按在石壁上,秦莫又問:“你拿還是我殺了他?”
刑客也被蒼梧制住動不得半分,“道君指什麼?我不懂。”
黑侍淩空蹬着雙腳,呼吸緊得随時會斷開。
“慢着!”刑客終是不忍。
但秦莫繼續收緊力度,黑侍已經發不出聲音。
“在我發髻中!”
“啪!”
黑侍被扔地上,起初接不上氣,抽搐幾下後劇烈咳嗽起來。
刑客那邊,蒼梧用靈刃橫切開他的發髻,一大摞頭發散落在地,他那頭銀發當真多災多難。
蒼梧擡着下巴撥弄淩亂的銀發:“禦神,你要找什麼?什麼都沒有。哦,裡頭的一縷發被細繩束着。”他将刑客藏着的那縷銀發挑出來:“這撮頭發有什麼不同?”
“他找束發繩吧。”吳瑧提醒。
蒼梧解開繩子,秦莫接到手裡:“這是鹿筋,從暗海而來。”
“啊?”吳瑧和蒼梧同時不解。
秦莫隔空遞來發繩,吳瑧摸不出特别的,蒼梧自言自語:“暗海裡的海鹿……”
“這要怎麼說清楚。”秦莫坐下,伸展出他那雙大長腿,一腳挂在另一腳上,“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在此之前,有句話問刑莊主,你可知三十年前南阖洞族的族長如潮找蒼崇一事?”
“我與道君一樣叛出本族,怎會知道這些。”
面對他的陰陽怪氣,秦莫也不計較,大緻說了下這事。
“南阖洞族如他所說,是古堪輿國的分支,他們的後代生活在碧海沿岸,閉門不出,也不與外界溝通。三十年前,我奉拟寒之命來碧海沿岸見如潮。”
“三十年前,拟寒帝君召我去蒼崇山,讓我把密信交給你的那次?”蒼梧插了一嘴。
“嗯。他們一族發白而密,相貌極俊,所以刑客,第一次見你我便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
為防外人知曉栖息地,入南阖洞族要服失神丹,如潮說他不得已才會找拟寒,因迎劫失敗,部族裡的人消亡得很快。我奉命帶給他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我不知,如潮看完立即請我走了。
走之前一位婦人偷塞給我一卷用來書字的薄皮,出了南阖洞族我想打開來看,薄皮卻不見了,不知是在我服用失神丹熟睡時被搜了身還是半路掉了。”
“後來呢?”蒼梧捋着還有點卷尾的狐尾長須,好奇問。
“之後,如潮再沒找過蒼崇,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無從得知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