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峻峰還沒鎖上手機,陸局來電話了。
“金霄銘有嫌疑,我又不是扣押他超過二十四小時,您怕什麼呢。我知道。是,我才回來,他不樂意是他不樂意,難道我回來的程序不合規嗎?”
穆峻峰和陸局的電話是當着金霄锜的面打的,他沒有一句軟話。
陸局最後也歇了,挂斷了電話。
穆峻峰看着金霄锜,遺憾地努了努嘴,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金霄锜最讨厭的就是有人跟他叫嚣,尤其這個人還是個警察。
他冷笑着站起身,又盯着穆峻峰看了兩眼,走出房間。
沒有十分鐘,穆峻峰的電話又來了,他一看備注,微微皺了皺眉。
“嚴廳。”
嚴肅是省廳的領導。但要隻是省廳的領導也就算了,穆峻峰說不定渾起來還真敢不怕他,可偏偏,嚴肅捏着他的命門。
“沒有證據就放人,多的話還用我告訴你嗎?”
穆峻峰最不願意聽這種威脅的話,他小時候乖巧得很,長輩說什麼他都能點頭稱是。
但長大之後,他渾身的骨頭都反過來了,誰敢反對他,他就解決誰。
“嚴廳,現在就差一步了,就等着我們痕檢把指紋檢驗出來就不行嗎?我也沒說不放他吧,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穆峻峰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白眼眼看着就要翻出來了。
“我就問你,證據拿到再抓人是不是比現在名正言順?”
“是,但是……”
“但是什麼?你們隊犯錯我是不敢責怪你,可紀元呢?他一沒靠山二沒大功績,能走到今天你當是容易的嗎?”
因為嚴肅這句話,穆峻峰噌一下從櫃子上直起身,意外用力的傷腿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事跟他什麼關系!嚴廳!他拖家帶口的,你拿他立什麼規矩,金霄锜他到底算什麼!”
嚴肅聞言,語氣也變得低沉利害,“是不算什麼,但你師父的事真讓檢察院查會怎麼樣你不知道嗎?”
穆峻峰驚道:“他們找的檢察院的關系?”
“你掂量辦吧。”嚴肅并沒否認。
斷了電話之後,穆峻峰雙手撐在桌上,青筋凸起,這半年來他第一次這麼憋屈。
穆峻峰回到濱州市區就是因為師父的事情有眉目,他在汐汐島吹了兩年多的海風,等的就是這點線索。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動搖師父的事。
更何況,又不隻是師父的事。
“陳恪!”穆峻峰高聲喊。
聽見聲音的陳恪快走兩步進了屋,一臉怎麼樣的表情,穆峻峰隻覺得丢人,都不敢看他,開口道:“把金霄銘放了,走手續吧。”
陳恪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應了一聲就出去做事了。
穆峻峰歎了口氣,本打算給沈聿懷打個電話再問問,誰知金霄锜站在門口敲了敲開着的門,嘴角咧得幸災樂禍。
“穆隊長這是怎麼回事,慫了?”
慫你媽!
穆峻峰的髒話都到嘴邊了,生生咽了回去。
“不打不相識。怎麼樣,下了班老哥請你吃飯?”金霄锜笑着問。
穆峻峰被氣得腦袋都有點不正常了,他彎着嘴角,笑得有幾分猙獰,“别了吧,我怕我憋不住請你吃牢飯。”
金霄锜沒想到穆峻峰都被逼到這份上了,還這麼目中無人,嘴角抖了一下,滿臉寫着“你給我等着”。
陳恪帶着幾人下樓,金霄锜在穆峻峰那受的氣很快轉移到了陳恪身上。
從說話到做事沒有一處滿意,陳恪三番幾次被氣得翻了白眼,但看在馬上要把他們送走都忍住了。
“你們警察的字寫得還真是醜啊,沒有這個簽字我們就走不了嗎?”看起來金霄锜在問身邊的律師,可字字句句都是說給陳恪聽的。
“警察真就是奇怪,你說這麼大一樁殺人案,他們放着殺人兇手不去抓,單單抓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真是沒事閑的。”
“我聽說警察的學曆都不高,這案子給咱們辦說不定當天就破案了,還用的這麼長時間。”
“诶!可别這麼說,還在警隊呢?到時候讓超雄警察把你按在警隊,就不值當了。”
這些話若是别人聽也說不上多氣人,可偏偏都是警察,幫着陳恪辦手續的民警越聽越不對勁,他看着陳恪剛準備問點什麼,就被陳恪叫他去開鎖的聲音壓住了。
金霄銘被人帶着從裡面走出來,他低着頭,金霄锜隻是掃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