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

上清宗，玉清門，道門的兩個代表啊……

不過，雲霄峰的人，可是個硬茬子，形勢對他魔門可不妙，是時候了。

“來人！”

“宗主！”

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魔魅的笑意：“去告訴少宮主，準備出關吧。”

“是！”

後山，血池。

一名膚白如雪的少年浸泡在一個大大的血池中，紅豔的血色襯得皮膚越發的誘人，容貌在鴉黑的發絲下顯得清秀又妖娆，可人極了。

前來傳話的人隔着一裡，臉上卻未敢有絲毫不敬，而是越發的恭謹：“少宮主，宗主有令，您可以出關了！”

話落，依然埋頭跪着，不動一分。

血池中的少年“唰”地睜開緊閉的雙目，漆黑的眼瞳中掠過一絲紅光，重又歸于平靜：“嗯。”

語氣淡漠，和他師尊半點不像。

大乘寺，禅院。

白發蒼蒼的年老和尚一身土黃色袈裟法衣，手裡撚着一串形容樸素的佛珠，正在靜靜地等待，周身渾厚而凝練的佛氣，透露出這是一位佛法、修為皆高深的佛修。

“吱嘎”一聲，竹門被來人輕輕推開，進來的修士同樣腦袋光光，但是樣貌十分年輕，他就是大乘寺的第九十九任主持，迦南。

别看他樣貌如此和善親切，卻已是元嬰期的佛修，幾百年前也是有過怒目金剛的一面，隻是随着佛法的精深，也越發的不動聲色。

“師祖。”迦南雙手合十，道了一聲尊稱。

老佛修是幾代以前的佛門天才，梵塵，當年也因容貌俊俏而引得不少女修心動，隻可惜郎心似鐵，從不曾動過凡心，故而他渡劫失敗不得不轉修散仙的原因一直是徽天域的謎團之一。

而他自轉修散仙之後一直保持着的年邁狀态，這點也引起了不少猜測，所以有人懷疑他可能其實有過一段不為人所知的情劫，從而導緻了渡劫失敗。

但這個說法梵塵從未回應過。

如今，不複昔年容貌的他凝視着大乘寺的這代主持，目光溫和而慈愛。

“迦南，雲霄峰的新弟子要出世了。”

聞言，迦南斂目稱是。

“迦葉最近怎麼樣？”

“師弟正在清修。”

“告訴他，道佛之争開始了。”這一句話，梵塵說得平和而冷淡，又隐隐流出一點厭倦。

“是，弟子會向師弟轉告。”

“嗯，你去忙吧。”

“是，”迦南頓了一頓，忽然開口問道：“師祖，雲霄峰的弟子真的那麼……”話到了嘴邊，迦南卻無法形容下去。

他生的太晚，也太早。在他出世的時候，上清宗的玉笙道君早已至化神。

不是同一時期，如何相比較，何況那人早已珠玉在前。

他比不上那個人，他明白的。

梵塵當然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明明面容已經老去，眼睛卻仍清澈見底：“這是必定的，輪回……”

等到迦南一臉了悟的離去後，梵塵終于歎了口氣，不同于迦南，他曾經真真切切地與雲霄一脈的傳人共處一世，也正因為此，他更無法斷定，這一次的結局，又會是什麼……

他不禁想起了那些已經過去太久的事情，那些故人的音容宛在，自己卻也不知何時能真正結束……

幽靜的禅院裡最後也不過隻是一縷微歎，消散風中……

南域，妖林。

“聽說，雲霄峰的瘋子又要出世了！”

“什麼？玉笙道君又要大開殺戒了！”

“不是不是，是他新收的弟子，好像叫明珏，對，就是這個名字。”

“唉~又是一場劫難啊！”

“可不是，每次雲霄峰出來的都是罕見的美人，卻偏偏都是修忘情道的，誰湊上去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準是先把自己搭進去……”

“可是，真的好漂亮~”

“可不是，我記得現在這個峰主是玉笙美人對吧，他師尊我見過一面，生得可真是美絕人寰！”

一個活潑嬌俏的聲音忽然冒出，吓了之前兩妖一跳。

“哎呀，是九色大人！”

“見過九色大人！”兩妖異口同聲道。

“哎，沒事沒事，繼續說！”九色非常豪邁地一揮手，看着面前的一虎一兔，兩隻頭湊在一起，正在歡樂地八卦。

“哦哦。”兩妖也是沒心眼地呵呵一笑。

九色于是繼續說：“他師尊的美色我可是思念至今呀，可惜才幾千年美人就飛升了，還好他徒弟也是個風姿隽秀的大美人！”這才稍稍撫慰了她單相思的心。

“哇~，那這個新弟子又有多麼好看呢~”兩妖和九色開始一起暢想即将出現的新美人，一定不比他的前輩差，三妖一起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