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桃兒個兒小,未成熟前又硬又澀,成熟後卻皮兒薄清甜,淡粉的顔色掩映在一叢叢綠葉下,遠望去十分心曠神怡。
這野山就是難攀登,不過對李一塵跟杜月寒兩個武功高強的年輕人來說就不算回事了。
夏季多雨,一段時間不上山,野草能沒過半人高。杜月寒使着素衣劍左右劈斬,一邊在草叢裡前進一邊将這些阻礙都利落砍去。
李一塵跟在旁邊兒看得失笑。見杜月寒拿寶劍來斬草,不由無奈道:“月寒呐,你就拿我的素衣劍幹這個嗎?”
倒不是可惜寶劍,純粹是尋個由頭跟杜月寒親近。李一塵勾唇一笑,拔出了腰間的寒月劍,細細撫摸起來。
“我可有好好對待你的寒月劍。”說着,還俯身往那劍身上一吻。“就跟對待你一樣小心愛戴。”
一番動作做得倒是順暢無比,可惜杜月寒連個眼神兒也不分給他,隻繼續斬草,且越斬越快,叫李一塵隻能看那極美好的身姿與背影。
“唉,可是我卻連殺敵都不忍你出鞘。”
飛身跟到杜月寒身邊,一邊出掌将路上的草都粉碎,李一塵落到了一根粗壯的桃枝上。
“诶,這兒的桃樹長得可真大,我在路上沒見過這麼多還這麼大的桃樹呢!”
驚奇得不行,便趴在了樹幹上往前伸,李一塵張着手,極努力地想要夠到那樹梢上的一顆粉圓的大桃兒。
這時,那桃兒卻連着葉片被一劍斬落,李一塵驚得縮回手,還沒反應過來,便見身邊兒出現了杜月寒,且拿着那顆大桃兒,正看向自己。
杜月寒神情淡淡的,隻是将那顆桃兒扔到李一塵懷裡,然後低頭用手擦去素衣劍上的碎葉跟灰塵。
李一塵拿了桃兒并不着急吃,先是仔細擦了擦桃兒,然後攬過身旁正在擦劍的杜月寒,也不管人同不同意,就将那顆桃兒遞到杜月寒嘴邊,示意人咬一口。
杜月寒沒辦法,随便咬了口,李一塵卻很高興,就着杜月寒吃的那個位置咬下一大口桃肉。
“這兒可真安靜啊。”
的确,山林裡隻有簌簌地風吹草葉的聲音,頭頂飛鳥掠過的拍打翅膀聲,和蜿蜒小溪的流水聲。安安靜靜的山,可以說泰然自若也可以說它孤獨寂寞。
李一塵看着遠山外的藍天白雲,很難相信這便是杜月寒孤身一人待了一年多的地方。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杜月寒,極認真的詢問:
“月寒,我們今晚吃什麼?”
“哼——”
杜月寒跳下了樹幹。“才過了早食又想甚麼晚上?吃胖了我可不管你。”說着,居然就走遠了,吓得樹上的李一塵連忙跟上。
“唉,還不是你手藝太好了嘛。”跟在杜月寒身後,李一塵邊走邊笑道。“而且我這都回來挺久了,你卻還沒跟我好好講講你在這兒一年多是怎麼過的。”見杜月寒越走越快,并不搭理他,李一塵忙快步上前拉住杜月寒的手,試圖叫人回應自己。
“我隻是想融入你的生活,了解你過得好不好。月寒,别走了。”
可是卻并未搭上手,被杜月寒閃身避開了。
李一塵無奈攥拳,飛身上前手上灌注了内力才拉住了杜月寒。杜月寒要掙紮,李一塵便攬過他腰身順勢倒在了草地上。
他倆武功相差無幾,李一塵明白自己桎梏不了杜月寒多久,但他本也從未有過禁锢杜月寒的想法,他隻想杜月寒能好好聽他說話,兩人之間永永遠遠都敞開心扉。
于是他捧着他的臉吻下來。
先是第一時間堵住了杜月寒的唇,杜月寒掙紮不停,李一塵卻不欲管他,抱着他的另一隻手往下摸進了衣擺裡。
“啊、李一塵……”
沒想到會遭遇突然襲擊,杜月寒被迫仰躺在這片自己剛剛才修剪過的草地裡,然後接受李一塵所做的一切。
其實他倆武功相差無幾,若真要掙紮,杜月寒絕對可以逃離,可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了,隻是原本還躁動的火氣霎時偃旗息鼓,眼看着李一塵靠近的臉,耳畔灼熱的噴灑的氣息,便感覺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