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寒閉了閉眼,開口截住了李一塵即将要脫口而出的話。
“你是女子,這不方便。”
“月寒!”
李一塵叫道。心中不滿,捏住那何公子的手勁愈發大了,痛得那何公子背脊佝偻。
“不會不會!”芳汀擺擺手,對杜月寒急迫道。“奴家知道公子們待我好,奴家知錯了,真的,奴家有今日公子們幫了大忙。所以奴家哪兒都不去,奴家要跟着公子們。當牛做馬,洗腳端茶,隻要公子們想要奴家絕無二話!”
她知道自己多少理虧,前後又這樣善變,不過比起這二位公子的一天一個樣,她又算得了什麼呢?芳汀攀着杜月寒的手臂,神情柔媚順服。
“你這賤人……”那何公子艱難道。“先前百般蠱惑,原來是挖好了坑就等我跳呢!咳咳!待我爹來了,第一個就弄死你!”
“你爹你爹!什麼都是你爹!”芳汀不知為何被激怒,竟也大叫起來,數落那何公子。
“你要有本事拿出房契搞到錢,我還算你是個男人!呵,不過就憑你,隻怕會将老本兒都賠進去!呸,一個連自己妻子是誰都決定不了的廢物,跟着你我隻怕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
“你!”
那何公子還是第一次聽這種話,氣得不行。
“你這賤婢,還好意思進我家門?你怕不是被我捧得太久了,忘記自己是誰了。你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妓子,想進我家門,呵,下輩子吧!”
“下輩子也别想!廢物!”
“賤婢!”
對罵着,芳汀走到那何公子面前開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
啪啪啪,寂夜中格外響亮。
李杜二人皆未料想到還有這種場景出現,饒有興趣的一旁觀看着。這時,杜月寒感覺到手臂上忽然一緊,才發現原來是李一塵。
“你幹什麼?”杜月寒問道。
“月寒哥哥也帶我走吧。”李一塵道。隻見他眉頭微蹙,眼溢委屈,略帶撒嬌的口吻,扒住了就不松手。
杜月寒失笑。
“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癟癟嘴,李一塵不滿意這個答案。卻是沒法子,一隻手往後探,從衣服的開叉處進去掐了掐杜月寒的臀肉才算暫時作罷。
“之後我再聽你說說是個什麼意思。”
李一塵悄聲道。而杜月寒耳朵都紅透了,身體自李一塵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些顫抖,不過是靠着定力撐住才面不改色。
而此時,芳汀也逐漸落于下風。
“賤婢……”到底是男女身體差距過大,那何公子逮着機會一把擒住了芳汀手腕兒,惡狠狠道。
“你打啊,你敢再動手試試!”
“何郎,你不是就想要我的錢嘛。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污我清白。”芳汀道。
她這裡突然冷靜下來,望着眼前男人的嘴臉,臉色自是沉痛無比。甩開了被握住的手,身子一邊往杜月寒那裡靠去,隻因她知道這二人起碼沒有殺她的意思。
“我呸!”那何公子嫌惡道。“你還有個甚麼清白?不知羞恥的東西,你以為你的那些錢是怎麼來的?老子賞你的嫖資,物歸原主而已!”
“那也已經離了你的手了。”芳汀毫不服輸,反唇相譏道。“管不住下半身的廢物,草包!老娘還不稀奇用你的錢!”
伸出手,芳汀晃悠幾下。
“看着!你那祖傳的戒指,老娘扔了護城河裡了去了我告訴你!不知道又從那兒買的假貨忽悠我,還當我蠢以為是塊寶?呵!”
“你這賤婢啊我殺了你!”
聽到這話,何公子終是不再忍受,奮力上前就要去掐芳汀的脖子。芳汀尖叫一聲,杜月寒眼疾手快往她嘴裡塞進一團帕子堵住,然後将人往後一拉。
“看來何公子還有些氣性未消。既如此,怕是不能放你回去了。”杜月寒道。
“是啊。”李一塵附和道,兩下制住那躁動的何公子壓在腳下,又低頭沖人笑了笑。
“不如跟我們去耍耍。”
為防救兵趕到,二人說着就要帶何公子走,芳汀卻及時抓住他們,跪倒了下去乞求。
“杜公子,李公子,求求你們帶我一起走吧!你們若此時丢下我,不知之後我還能否活命啊!”
哭得那叫一個泣涕漣漣。芳汀擦擦淚,膝行上前抱住了杜月寒的小腿。
“何老爺看見兒子不在定是要弄死我的!求求你們了,别丢下奴家啊!”
隻是李一塵先行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快步上前擋在了杜月寒前邊,芳汀便順勢上半身一軟,半倒在了地上。
李一塵笑她演技一流,卻也的确頗為欣賞這女子的某些能力。淡笑一瞬,李一塵俯視着那女子芳汀道:“芳姑娘别怕。我說了,你還不夠資格去死,你的命,一定還長着呢。”
說完,二人帶着一個何公子飛身離去。
直到,此刻。
何老爺沉思不語,盯着李一塵靜靜的施加壓力。李一塵卻像半點察覺不到,說完猶自輕松,甚至還端起杯呷了口茶。
“既然令郎都到了,何不請上來看看?”
李一塵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