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
“好哇,我知道了,你們跟這小雜種串通一氣坑害我們,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呸呸呸!什麼一夥不一夥的這麼難聽!我們跟小重孫兒出來看看家傳寶藏是否安全妥當,沒想到就碰上了你們這夥賊。不僅想殺人,還想搶錢?太可惡了!”
“你胡說八道!我認識你們,你們倆也是來抓魔頭的,怎麼可能突然多了個七八歲的重孫子!休想騙人!”
“笨!當然是因為輩分高咯,孤陋寡聞!”
說着,又要打起來。
“哎呀!好孫子,你終于來了。快來評評理,這些人搶錢啊!不僅如此,還砍碎了許多銀子喲!那都是你的錢啊。”
見天罡星前來,草生略有掙動,李一塵便哭喪着臉走上前去告狀,抓起天罡星的手就搖晃個不停,其實是在探他虛實。天罡星感覺到了,卻不能發作,更何況也根本掙脫不開。皺眉審視眼前這個白衣青年,片刻後,天罡星心中便有了計較。
“什麼!天呐!我的錢啊——”
哭喊着奔上前撲倒在一片落滿碎銀錠的草地上,天罡星哭得真情實感,令在場者無不為之側目。
接着,天罡星又表演了一場精彩紛呈、聲淚俱下的控訴戲,把在場武林同道和那些真正想來分一杯羹的羞得那是一個面紅耳赤,目光躲閃,無地自容。
至最後,要臉的已經先行告辭了,要錢的還留在原地試圖尋找一絲絲自己判斷無錯的佐證,也都被李一塵打發去。
不過卻還是有兩人遲遲不肯離開。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其中一人道。“師承何處?”
“我們沒有名号,隻以劍名行走天下。”李一塵道,看向那人,突然勾唇一笑。“若你是杭州人,或許對此聽說得更熟悉些。”
“你……你們是素衣劍,寒月劍!”
“不錯。”
那人聽了,反而舒一口氣。“你們的劍名時隐時顯,簡直跟那魔頭的蹤迹一樣難尋。當年有許多武林同道專程去杭州找你們切磋挑戰,在下不才,也是其中一員。可惜最後大家都無功而返。不知今日,我是否有幸能與你們切磋一二?拜托了。”
似聽到了什麼極好玩兒的事兒,李一塵雙眼一亮,看向杜月寒,見人點頭,便拔出素衣劍應了下來。
“鸾弟,我們上。”
那人看向身旁,杜月寒就同樣拔出寒月劍。就這樣,四人開始在這草地上切磋。
草生看着這一場比鬥。
“你們從一剛開始就發現魔頭不在我們之中,我和師兄的命也是你們救的。這般步步為營,你們究竟想要什麼?你們難道不為武林除害了嗎?”
路上時,草生這樣問,他到現在還記得回答。
“為了什麼?也許是為了揚名?”那一身白衣的俠客道,回答得輕松又滿不在乎。“抓魔頭隻是低級趣味,還有什麼比戲弄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更有意思的?我戲弄他們一回,他們一輩子都記得我,不光如此,恐怕回去還要把我寫進他們的史書裡呢!”
可再看現在。
那臉上顧盼神飛,與身邊人配合相得益彰,默契非凡,又有哪一丁點嬉弄玩耍之色?
俠客大笑起來。
離經叛道,肆意無拘。
草生短短數日已被颠覆許多遍認知,雖然一切未變,卻對這習武之事也難免愈發生出些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