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很多武林中人跟随,草生心裡打鼓,一時也沒了底兒。是跑還是不跑?能跑得掉嗎?不跑的話天罡星又是否打得過這麼多人?左思右想,草生決定轉變計劃,把他們引去另一處地方。
雖然,動靜可能會有點兒大。
雖然,天罡星可能會遭點兒難。
走到一棵樹前時,草生忽然蹲下身用雙手開始在地上扒拉,并對李杜二人說:“這老賊藏得隐蔽,大多數時候都待在這底下練功。二位大俠要是夠膽,就請自去探查對敵一番。”說完,拉開眼前出現的一扇木門。
從上往下看去,洞内呈筆直形,至最後似有拐彎,黑黢黢的,不知會鑽出什麼東西來。
李杜二人對視一眼就直接抓着草生一起跳了下去,草生先是吓得大叫,接着又是李杜二人發出了驚歎,聽得那洞外早已守候多時的衆人皆面面相觑,蠢蠢欲動。不用說,一個兩個就争先恐後的要下洞。
洞内狹窄黑暗,至終于有些微亮光處,便忙奔上前去。衆人定睛一看,剛發現那亮光來源于眼前的一箱箱白銀,就有“呼——”地一聲點燃火把的聲音在他們之中出現。
是先前下洞的草生,跟李杜二人。
“喲,好巧啊,這兒都能碰見。不對,你們是?”奇怪的看了眼衆人,李一塵疑問道。
那為首的幾個年齡稍長者互相看看。“你們是什麼人?”
李一塵仰頭大笑。
“狹路相逢勇者勝。列位,記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說完,便拔劍而上。
一時間,這地洞内亂成一鍋粥,無人能說清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反正,用手中兵器說話不正是他們武林之人的習慣麼?
“砰砰砰”地銀錠砸臉聲,有的則被直接削成了兩半,還有的,落在手心,揣進兜裡。人群隻要一亂,哪怕之前還井然有序,哪怕還有着共同目的,都會很快變得混亂不堪。
火把早已掉在地上熄滅了,地洞内,全憑兵刃上的冷光辨别方位。草生趁亂要逃,不想又被杜月寒一把握住了手腕兒弄得動彈不得。然後他随手拿起一塊銀錠朝前扔去,那正在打架打得熱火朝天的李一塵就嬉笑一聲,果斷開溜。
“各位前輩後輩平輩,咱們下次有緣再會!”運轉輕功起身一跳,李一塵足尖輕點,踢下幾個正欲出手的,最後後空翻一圈,完美落地。
見此情況,衆人瞬間都有種中計的感覺,忙不疊奔逃前去,擠擠攘攘,各展本領。卻不想,四周霍然爆炸,炸得沙石飛揚,地動山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扇鐵門卻又應聲落地,将頭暈耳鳴的他們跟這滿室銀子一起濃煙滾滾的關在了這地洞内。
城郊,忽然傳來劇烈爆炸聲,當晚所有人都聽到了,隻一人,當即從貴婦懷中起身,二話不說就是馬不停蹄的趕來。
而此人,正是天罡星。
出去後他們并不急着走,而是像等人般等在原地,隻因戲未唱完,打賭尚未圓滿。
“你師父會來的。”路上時,李一塵作勢要直接綁架草生,遂威脅。卻不想這小崽子堅定搖頭,表示絕無這種可能。
李一塵輕笑。“會的,他敢頂風作案,難道還怕來看自己的徒弟?”
草生轉臉看他一眼,語氣笃定。
“除非,你動了他的錢。”
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李一塵記得當時自己又開起玩笑。“這可不符合常理,一個抓小孩兒練功的魔頭會在乎錢财嗎?習武之人,無不追求武道登峰造極,你師父卻這般愛财如命,我現在愈發覺得你是不是在耍我。”
“如果不是我那個蠢師兄,你們豈會有這個機會。”草生道。他滿目警惕,語氣冷靜,全然不像個八歲孩童。“習武之人不在乎錢财,難道就在乎自己的徒弟嗎?不見得吧。你們都知道他抓小孩兒練功,豈知我又是怎麼來的嗎?我于他而言,什麼也算不上。你太高看我的作用了。”
“你對他無用,但你對我有用。”李一塵遞給草生一塊雜糧餅。“你幫我們把他引出來,然後你就什麼也不用管了,就這麼簡單。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說過我不會幫你們抓到他!”
草生大叫起來且對着李一塵嘶吼,杜月寒見狀捏着雜糧餅一下堵住他的嘴,溫聲誘哄。
“我們也沒說過一定要抓住他啊。”
天罡星很快就趕到了,他來時,隻見地洞被毀,地面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坐了許多人,個個灰頭土臉卻又怒氣沖沖,正與對面的兩個年輕人争執不下,而其中,居然還有草生。
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些人的争執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