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出門時肯定處理過,但你後領上有幾根貓毛,”塞米利安沖她眨巴眨巴眼睛,“我可是明察秋毫的偵探,這點事情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
“好吧,确實,”維塔移開目光,“我母親去薩摩城旅居了,我一位姨母在那邊常住。”
“沒有姐妹嗎?我有個長姐,她可厲害啦,雖說沒跟着我母親從政,但也在她的領域裡取得了令人稱贊的成就呢。”塞米利安提起姐姐時,眼裡流露出憧憬,“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到達她們的高度。”
“你會的,”維塔衷心的說,“我是家裡的獨女,也沒有孕育後代,由于工作忙碌,暫時無法兼顧對女兒的培養。”
“理解。我覺得斯普林城很适合我,我有點想多住一段時間,隻是希望在這裡不要失業,”捕捉到到維塔無奈的眼神,她連忙改口,“失業也行,改行去做犯罪心理研究也不錯哈哈。”
維塔沒有接話,隻是停下轉身,對塞米利安擺出請的姿勢,“我們到了。”
塞米利安轉頭看到一家裝潢與她見過的春城其它餐廳絲毫不同的獨棟小樓,顔色鮮豔,以紅黃為主,栅欄與桌椅上都包裹着米色的布條,門口還挂着一根小樹枝,上面停着一隻三色鹦鹉,正在用喙清理自己的羽毛。門口的闆子上寫着兩種語言,一種是聯盟國通用語,另一種則從未見過。
“那是畢索語,這是一家畢索人開的民族餐廳,我覺得還不錯,你想試試嗎?”維塔詢問。
“這就是畢索語嗎?”塞米利安很驚喜,在來斯普林之前,她特意做了些信息收集,知道春城這裡還生活着利維塔特山脈的原住民,畢索人,樣貌特征與她人沒什麼區别,但卻有一套自己的完整文化。“我要試試,據說畢索人最喜歡吃的食物是烤鹿肉配草藥湯?據說可以祛除山林的濕氣。”
“是的,我很喜歡,我們進去吧。”維塔向前一步邁入餐廳。
二人落坐,向招待點了兩份鹿肉和草藥湯,維塔還額外要了兩份灰棘塔,作為餐後甜點。
“現在我們知道如何聯絡經銷商了,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按照瑞利說的步驟去執行。”這是維塔目前提議的方向。
“不過我覺得,雖然瑞利看起來很愛她妹妹,也很願意配合的樣子,我們還是不能就這麼相信她提供的線索。”塞米利安憂心道。
“同意,隻不過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主動出擊尋找獵人的線索。雖然有顧慮,但我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我隻能保證會保持高度警惕,一旦有問題就後撤。”維塔堅持。
“好吧,我相信你。”塞米利安摸摸鼻子,“我也會用我的方式提供支持的,這也是我來的主要目的。”
“謝謝,”維塔按了按眉心,“這場和獵人之間的博弈,我們兩個都沒有下牌桌的機會了。”
“這次會不一樣的,一定會。”塞米利安保證。
上菜打破了她們之間凝重的氣氛,鹿肉的香氣充斥了二人的鼻腔。
先咬下一口,外焦裡嫩的鹿肉混合着清冽的松香,再喝一口草藥湯,清香微苦的湯汁帶來全新的體驗。還有灰棘塔,其實就是灰棘果醬澆在松餅上,軟糯的松餅配上酸甜的灰棘,塞米利安不禁滿足地喟歎一聲,“真好吃啊…我現在又活力十足了。”
“美食是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維塔附和,“灰棘是畢索族群的特色水果,别的地方都沒有種植,有傳說隻有畢索人才能種植出這種水果。”她伸手朝上,指向頭頂。
塞米利安順勢擡頭,不禁發出一聲贊歎。屋子的天花闆上均是用彩色顔料繪制的圖畫,展示着畢索人的文明,以及她們耳熟能詳的民族故事。
她們頭頂的正上方恰好是一幅有關果樹種植的圖畫,樹上結着沉甸甸的灰紫色果實,幾名畢索人圍繞着果樹歡呼,仿佛在贊頌自然的饋贈,一名年長的女人跪在果樹旁,左手按住心口,另一隻手貼在樹幹上,向樹木輸送着綠色的能量。
“這是?”塞米利安驚奇地詢問,“她們是有特殊的能力嗎?”
“我第一次見到時也很驚訝,”維塔微笑着說,“這并非是事實,其實是年長者會向樹木唱誦對豐收的喜悅與感恩,在她們看來就像是在輸送力量。”
塞米利安點點頭表示理解。
她們沒有再開口,隻是專注地享受這一餐飯。
夕陽的餘晖透過玻璃,為本就溫馨的餐廳再添一筆暖色。刀叉聲不停,合着老闆養的鹦鹉迎客聲,為斯普林城又迎來了放松與歡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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