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也來一根吧。”維塔歎了口氣,她接過塔魯斯遞來的卷煙,掏出火柴來擦亮,為兩人點燃了卷煙。
維塔放下手中的表格,和船長一起走到窗戶邊上,并拿上了一隻玻璃煙灰缸。
吐出一口煙霧,維塔眯着眼睛看向塔魯斯,“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沒下到一層來的那段時間,究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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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被壓到最低,從門口一路蔓延至床邊,她看向床上熟睡的人,舉起了手中的針筒。
就像這樣,趁着她熟睡,将藥物慢慢推進去……
不對,睡眠能讓一個人徹底對被針紮這件事無感嗎?
塞米利安将模拟暫停,視線在床上掃過,并最終定格在床頭櫃上擺着的玻璃水杯上。她将玻璃杯小心拿起,仔細對着燈光分辨後,在杯底找到了一點點白色沉澱。
安眠藥?
也許是先給商人下了藥,在她昏睡後,再來注射褐底藻素,這樣就不會有産生沖突引來她人的風險了。
那麼下藥的人隻能是與商人熟悉的人,比如,瑟芬斯和奧瑞加?還有什麼人嗎?
玻璃杯裡還殘留着一點酒漬,房間裡沒有酒瓶,可能是商人叫了酒吧裡的人送上來。如果是送酒的人做了手腳,也有可能。也許是保镖下去取了酒,放了安眠藥之後送來,也許是有人買通了酒保?
但她更傾向于前者,畢竟多一個人知道,這場犯罪就沒辦法做到完全保密。
現在,是去偵查兇案現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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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究竟在做什麼?我在這裡,整理名單啊……”塔魯斯眼神亂飄,磕磕巴巴地說道。
“沒必要這樣,隐瞞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知道的。”維塔的神色在煙霧後面看不真切。
塔魯斯臉色變幻半晌,終于歎了口氣,解釋道,“我是在吃藥……這兩天我已經筋疲力盡,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精力對付這一切,總是困倦,我就知道我的舊疾又複發了。但這是偶爾的事情,所以為了不耽誤一切,我就吃了讓我興奮的藥物。但我保證,這是合法合理的使用,我有處方單。”
“因為太過沒有精力,我這次用的劑量有些超過醫囑……那段時間正好藥效發作,我隻能待在駕駛室裡給自己時間冷靜下來,稍微正常點才下樓的。”
就在這時,駕駛室的門被打開了,“船長,我需要——”在看清塔魯斯身邊的維塔的瞬間,卡梅羅立刻止住了話頭,眼神在塔魯斯和維塔之間飄來飄去。
讀出了卡梅羅潛在的話語,塔魯斯歎氣道,“沒關系的,說吧,我對維塔警官已經沒什麼秘密了。”
“我需要你的藥,來喚醒商人,她被人下了‘假死藥’!”一得到肯定,卡梅羅便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塔魯斯二話沒說,從衣服内袋裡掏出一隻三分之一手掌大的金屬盒子,“拿去吧。”
卡梅羅接過來,轉身就要走,卻被維塔叫住,“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
維塔回頭看向塔魯斯,後者熄滅了未燃盡的煙,歎了口氣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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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芬斯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灰白的臉色如同瓷器一般。
塞米利安蹲在瑟芬斯邊上,目光凝聚在她胸口的傷口上。一個血洞,一擊緻命,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