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封淵聽到輕薄二字,神情陡然微妙起來,那雙少有波瀾的眼睛似乎也瞬間瞪圓,不可置信地看着幽燭,仿佛整個人都因為這段塵封的秘事而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你别這樣看我,我那時的确是差點亂了性,好在醒得及時,并沒真正釀成大錯,否則别說是堯光,就是帝昊也要拿劍砍我了。不過堯光那性子自是受不得如此屈辱,我也自覺對不起他,所以後來他立下毒誓不願見我,我也無可抱怨,一切都随他高興罷。”
好不容易把這段往事傾訴出來,幽燭也覺得心裡壓着的那口悶氣纾解了出來。其實他原本不必對封淵‘交代’這些,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猶豫不決地試探自己,這些種種舉動都讓幽燭莫名地覺得可愛,又有些心疼。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應該對封淵解釋清楚這一切,不想讓他誤會自己與堯光的關系。
“既是意外,想來以堯光尊神的氣量,應不至于記恨帝君這麼多年……”
“啧,這可不好說。”
幽燭語氣複雜地歎了一聲,但又很快收斂了心頭的郁悶,繼續笑道:“我這麼一說你害不害怕我?”
“害怕?”
“世人皆知龍性本……(你懂的),你就不怕哪一日我把你也給吃了?”
那張面孔上帶着七分真假不明的戲谑,還有三分絕豔誘人的媚意,看得封淵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停滞住,仿佛有一團火熱從胸口直從天靈,讓他驚慌得連連退了幾步。并非是他抗拒這樣的親近,隻是眼前之人已經把他心頭那團火悄然點燃,若是再不保持距離,他怕亂了心智的那個人就會是自己。
而此刻在幽燭眼中的封淵才真正是秀色可餐,那張原本冰封冷冽的面孔沾染了些許的慌張和赧色,就像是一泓冰雪初融的春水,不再是凜冽的寒意,而是觸及即暖的溫柔。
幽燭甚至有些恍惚了,這千萬年來,多少絕色佳麗流經他的眼底也未曾讓他有過片刻失神。而眼前這個人,似乎隻是這樣盯着他看了一眼,他便覺得像是有股熱流湧入了自己的胸口又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便是當年被血魔大陣反噬,被欲念糾纏之時,他對堯光尚能保持清醒,怎麼會對着這樣一個小輩失了分寸?
“帝君?”
幽燭兀自混亂之際,被耳畔傳來的聲音喚醒過來。他倉促間将略有些迷離的目光收斂住,若無其事地轉頭輕咳了一聲。
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做此等欲蓋彌彰之事。
“咳,如今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可以安心進入洗靈台了吧。”
倘若讓這個小輩知道自己為老不尊,見色起意,那可真是大大丢臉之事,所以趁着自己理智尚在,沒有做出什麼喪心病狂之事,趕緊把人趕走才是上上之策。
此時封淵也終于冷靜下來,拱手朝幽燭行了一禮便匆匆轉身往洗靈台方向走去。幽燭在台下遠遠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千層長階之上,不知為何心頭忽然湧起不祥的預感。
可就在他準備追上封淵之時,遠處的琉璃殿方向忽然一道火光沖霄而起,一聲凄厲的鳳鳴震動了四野八荒。此時那琉璃殿上方一片火雲翻騰,林中群鳥皆驚,一時之間哀鳴四起,讓幽燭心神震顫。
莫非是……堯光出事了?!
堯光乃鳳凰所化,托身于丹穴之火,浴火而生,不死不滅,可如今琉璃殿上方的火雲卻充滿了不祥的意味,那仿佛不是鳳凰重生之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