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安正趴着看狗血劇呢,聞聲擡起頭:“侍衛長,你聽見什麼動靜了嗎?”
侍衛長恭敬:“沒有,小少爺。”
他看看那邊的院牆:“也許是牆塌了吧。”
銀安:“不對,還有一點微小的動靜。”
“老鼠?”侍衛長也納悶了,小少爺聽力這麼好,“或許是哪來的野狗吧。”
銀安點點頭,深以為然。
看劇看劇。
獨棟别墅裡。
唐·野狗·扶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他望着監控畫面,死到臨頭的小眼睛從生命最後一刻忠實的傳回了銀安和侍衛長的對話。
你才是狗!你全家……不對。
我大哥才是狗!
也不對,我大哥是狗我是什麼?
唐扶堯罵罵咧咧,關掉了卡殼監控,暗暗發誓,去看!親眼去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小人魚有沒有那麼神!
憑什麼全網都在讨論他!
憑什麼不給他任何一個眼神的死魚臉大哥會撫養他。
就因為救命恩人嗎?
他倒要試試深淺。
/
這天,銀安惬意地趴在沙發上看劇,侍衛長給他端茶倒水,遞過來一杯冰鎮芒果汁,杯子邊緣還插着檸檬片和小傘。
唐元帥的電話打來了。
銀安把聲音調小:“喂?”
唐扶疏:“銀安,你在家嗎?”
“在,怎麼啦。”
“幫我一個忙。”
“好啊。”魚坐起來,“你說。”
“到我的書房去,知道書房在哪嗎?”
“知道知道!”銀安坐上小輪椅,自己推着往書房走。
“我進來啦。”
“那你在書架子上,找一本小冊子,手寫的,裡面寫着如何對待各種外來異獸闖入帝星的情況。”
“好!”銀安仰起頭。
唐扶疏有一種幼崽長大了的感覺,可以幫上老父親……想什麼呢?
“是這個嗎?”
字迹還瞞清透的,筆鋒有力,走勢大開大合但很清晰。
“對,翻到蜂群那一頁,拍下來發給我。”
“知道了。”銀安拿出光腦,一邊哼歌一邊對着筆記一頓拍,“可以了嗎?”
“可以了,很全面。”
唐先生誇獎:“做得不錯。”
被誇了,小魚的臉紅了。
但是心裡很歡欣,奇怪,高興為什麼臉紅呀。
小魚想不通,于是通過哼歌來緩解。
“小螃蟹乖乖,把門開開……”
窗外。
唐扶堯摸到他哥書房窗戶邊。
可惡,這明明是他家,為什麼進來還要偷偷摸摸……
他一邊撬鎖一邊咬牙切齒。
有必要弄這麼複雜嗎??窗戶也上三級鎖??
聽到銀安唱歌,唐扶堯更是一個激靈。
開鎖的手遲疑了一下。
“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也不能開~”
“就開就開我就開!可憐小螃蟹,從此沒回來~”
銀安把自己唱餓了。
奇怪,那是什麼動靜。
唐扶堯被魔音穿耳,叽裡呱啦從二米高的窗戶滾了下去,摔了個狗啃泥,一身草葉。
“好吧,又是野狗……”
/
唐扶堯抹了把臉。
這歌……
别說,還挺好聽的。
他眼底的紅散去了。
其實他紊亂不嚴重,但是青春期的緣故,一直淡淡的,眼睛微紅,精神亢奮,一直都無法平息。
到後來,唐扶堯自己也分不清,自己這樣是因為叛逆,還是紊亂,還是自己的性格所緻。
管他的。
但是剛才小人魚驚鴻一瞥好漂亮!
歌聲也好好聽!真的有用!
全然忘記了之前覺得自己不會被人魚所蠱惑的說辭……
/
銀安幫完忙,就到水池邊曬太陽了。
水池被布置的非常美好,底下有珊瑚造景,還有貝殼之類的東西,以及水底石洞。
銀安鑽進去,拿上來一個小海螺。
這個海螺他看上好久了,很喜歡,吹起來毫不費力,這種構造的海螺最适合做笛子。
再稍加打磨,就會成為一個完美的樂器。
在人魚種族,海螺有許多象征,是很吉祥的幸運物。
銀安已經精細打磨好幾天了,他想把這個當做禮物送給某個忙得不見人影的人類。
銀安笑笑,半截身子在水裡,半截趴在水池邊,一邊在岸邊看劇一邊打磨海螺。
磨的無聊了,銀安就想再燒烤一下。
燒烤!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銀安愛極了。
于是銀安把燒烤架和鐵絲網拿過來,鋪好小墊子準備野餐一頓。
鐵絲網上的雞腿和肘子滋滋冒着沁人的香氣。
忽然,銀安旁邊蹲了一個人。
銀安眨眨眼:“你是誰呀?”
嗯——臉有點面熟。
弟弟把魚扛起來就跑。
“先、先吃東西!”
“魚正在芭比Q呢!”
不知為何,銀安覺得這個男生不會害自己。
甚至還有些好感。
“我才對吃的不感……興……趣……?”唐扶堯說着,在雞腿飄了滿院子的香味面前敗下陣來。
唐扶堯:“算了。”
于是他轉身,把魚放回原地,蹲下來在鐵絲網旁吃飯。
兩人一人一個雞腿,開始幹飯。
幹飯人,幹飯魂,先吃了再說!
銀安也對這個人很好奇,一邊吃一邊觀察,這人怎麼又面生又面熟的。
“你叫什麼?”
“唐扶堯。”
“啊——”
這名字——
“你跟——”
“我是他弟。”唐扶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似乎不想跟人扯上關系。
怪不得魚覺得他面善!
原來是像極了某個人高中的時候!
“面善?你說他面善?”唐扶堯笑了,像聽到什麼不理解的,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天底下隻有你這麼認為吧?”
“啊?難道不是嗎?”銀安眨眨眼睛,迷茫地道。
“唐先生把我帶回來,給我吃給我喝,還給我錢,給了我這麼大的地方……對了,你吃鮮花餅嗎?”
鮮花這幾天熟了,銀安在廚房做了幾個鮮花餅,放在保溫箱裡溫着。
“他會把你吃了,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你喜歡什麼顔色的麻袋?”唐扶堯忽然問。
?
“黑色?”
“沒有黑的,灰的湊合下吧。”唐扶堯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麻袋把魚的頭套上。
??
銀安隻是納悶,但一點也不怕,還挺好玩的。
某騷年繼續扛起魚來就跑。
“你要把我弄到哪去!我不認識你!”
“沒關系,你可以把我當我哥。”
“……”
剛跑出去沒幾步,就遇到一臉黑氣低氣壓的元帥。
怪不得他喜歡……黑的?
唐扶疏從門外走進院子,站在唐扶堯面前:“把人放下來。”
唐扶堯看了看半截努力晃動的魚尾:“沒有人。”
唐扶疏氣笑了:“……”
“你沒事幹了是吧?”
他問:“家庭作業寫完了嗎?”
唐扶堯臉色通紅。
“我大了!我不是高中了!”
“是嗎,還知道大了,那你有好好上課?”
“大學沒人催你,就開始徹底放飛了。”
“如果你沒有活幹,可以給我計算異獸量級,正好來了蜂群。”
“我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