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若有所思:“原來電視劇裡演得都是真的嗎?”
“電視永遠是假的,生活永遠是真的。”何骥又盛了一碗湯,“最不可思議和最惡劣的事情永遠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
“就比如我們對吧。”殺人犯的女兒和死者的兒子做着不堪又醜陋的事情。偏偏他們之間可能還産生了不該産生的感情。
一擡頭,卻見何骥憤怒地瞪着她。
時年才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
何骥站起身,從桌子這邊繞過來,拽住時年的手,把她生生地揪起來:“你如果覺得你太舒服的話,我可以繼續折磨你。”
“對不起。”她連忙吐舌。
何骥松了手:“如果不是一會兒要回去見我父親處理事務,你恐怕今天下午都别想從床上下來。”
時年在心裡默念:“禽獸。”也埋怨自己說話不過腦的臭毛病,怎麼都改不掉。
何骥卻忽然看了時年一會兒,說:“你一直說要還我?”時年重重地點頭。何骥若有似無地挑起嘴角:“現在你有個還我的方法。”時年還沒意識到自己掉進老狐狸設的圈套裡:“你說。”
“等會兒你陪我去見我爸。”
時年的下巴差點沒驚掉。
“怎麼,這樣就不敢了?看你剛才的樣子還以為讓你跳油鍋你都敢。”
時年扶了扶自己的下巴:“真跳油鍋我反而不怕。”
何骥覺得時年在某些方面太像自己。
時年話裡的意思他懂:死她不怕,隻怕活着遭一重又一重的罪。
何骥的手撫過時年的頭發,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别怕,我就是想看看,那老東西看見殺死他妻子的人的女兒,會是什麼反應。”
聲音冰冷,時年身體瞬間僵直。
他其實沒有一刻忘記過她的身份對吧。
時年嗓子發幹,正要說什麼,何骥的吻已經襲來,阻止她說出任何一句話。
他吞下她全部的呼吸和聲音。時年又氣又怕,她很想推開他,用力捶打他,但是她的身體因害怕而僵在原地。
她心中籠着巨大的恐懼,她覺得何骥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可怕,甚至她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還以為是她在維持着他們之間那點微妙的平衡,事實上,那根本是何骥在主導。或許何骥真的有那麼一點兒同情她和喜歡她,但那大約也隻限于并停止在對她身體的索取。他讓她身心沉淪,然後他随時都可以把自己當做他的工具和武器,她隻能心甘情願、赴湯蹈火。
就像現在,她連反抗的能力和資格都沒有。他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她,想讓她朝東她不能朝西,想讓她向上她無法向下。
時年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自制力,她甚至無法控制身體。時年覺得自己太窩囊了。
就在她終于有點自我意識準備反抗他時,門鈴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