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笑起來:“你可真有錢,我上高中的時候,一年都不一定能有兩千塊錢。”
何骥說:“那群‘孫子’也是這麼說的。說我有錢,讓我以後每天給他們錢。我說,也不是不行,但是有個條件,不許再搶别的學生的錢了。那老大沖着我嘿嘿嘿的笑起來‘要是有錢了幹嘛還搶被人的呢?吃不飽穿不暖的,不然誰願意幹這事。’,他們呵呵笑着帶我來吃這家面了。”
時年好奇:“後來他們都怎麼樣了呢?又搶過錢嗎?”
“沒搶過了。我跟他們說,我能帶着他們幹活,不幹這些也能吃飽飯。他們就一直跟着我。特别是那個學長,他本身學習就很好,隻是因為父母離婚,家裡爛事一堆,才讓他逐漸堕落。他後來又複讀了一年,考上了廈門大學。”
時年眼睛亮亮的,突然靈機一動:“劉甯?”
何骥點頭:“我媽給他出了學費和生活費,畢業之後他就一直跟着我了。”
時年長呼一口氣:“真好。”
“是啊,跟着我這麼優秀有前途的上司,在我英明神武的領導下得到提拔和鍛煉,能不好嗎。”
時年撇撇嘴:“公司怎麼樣了?”
何骥說:“你管不到。”
時年點點頭:“還沒處理好是嗎?”
何骥說:“怎麼?你想用你拿滿分的案例分析幫我?你可别做夢了。”他可不拐彎抹角。
時年輕聲說:“我下個學期就去躍動上班了。”
何骥猛地擡起頭,條件反射道:“别去。”
時年放下筷子:“如果何昂不想去你們的家族企業隻想發展躍動呢?”
“你的意思是,隻要何昂不去何氏,那老東西就不得不把何氏留給我?”何骥冷笑,“你以為何昂是什麼人?你有覺得我是什麼人?如果真是何昂不要的東西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時年歎了口氣:“你說過,公司的人事任命是個很複雜的事情。對你父親來說,何昂可能是他的第一人選,但是對所有股東和董事來說,何昂不一定是。”
何骥示意:“你繼續說。”
“何昂能力絕對很好,為人處世也非常得人心。”
何骥把酒杯子磕在桌上。
時年道:“但你是在何氏元老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們看着你從一個不懂事的青蔥少年變成了一個運籌帷幄的一員大将,他們知道你的一切,但何昂不一樣,對公司的前輩和元老來說,他是外人,而且是一個空降兵。”
何骥呷了口酒:“你知道的還挺多。”
“其實我知道的不多,這些都是我的臆測。具體怎麼做,是你的事。但我也不會完全站在你這邊,何昂是提出獎學金計劃、并把獎學金最後頒給我的人,我不可能做出任何違背躍動利益的事情。”
何骥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一邊喝酒一邊看時年:“你說,如果何昂知道你說出這番話,是會喜歡你、還是讨厭你。”
“随他。”
時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