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影樓分為“栖”和“影”兩棟,都是三層,“栖”字樓是他們的宿舍,除了夏曉青經常回家,其餘人基本都常住在這裡。“影”字樓一層相當于他們的超大辦公室,二層是廚房和餐廳,三層主要是娛樂設施,也是玄貓小鷹的地盤。而侏儒鳄小魚的湖和樹林,分别叫栖月湖和栖羽林。
關于此樹林的名字,巫雨誠曾揚言,既然有西雨林,那就應該哪天再在對面圈出一片東雨林來。
令人吃驚的不僅是整體占地面積,栖影樓的内部設施也無一不是最先進的,這堪比宮殿的辦公區域自然不可能是上面批下來的。别說他們隻有七個人,就算有七百個人,一起撒潑發瘋,也要不來這待遇。
不管是樓是湖還是樹林,大到腳下的地皮、小到裡面的一個裝飾小擺件,全部都是仇秋的個人财産。他自己掙來的、獨屬于他一個人的财産。
初次聽聞的時候,其餘六人沒有一個相信。畢竟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剛剛成年,就算他長了張娃娃臉,實際已經三十多了,去掉吃喝拉撒還要人盯着的年紀,就那麼十幾二十年。
别的不說,不到三年前,可活動區域再次縮小後,原本中心城區的别墅至少拆了一半,高官和富豪也得疊疊樂,土地規劃的那幫人恨不得把底下的螞蟻窩都搶過來占了。要買下這麼大一片地,包括上空和地下,那一天得掙多少?或者說這得花多少錢才能買下來?真的能買嗎?
根本不可能。怎麼想都不可能。
所有人都隻覺得他是個富二代還是富幾代,且家裡親戚全是高官,不好意思說罷了。這片地估計也有别的用途,目前隻不過臨時借他們落個腳而已。即使這樣解釋仍舊很牽強。
後來,衆人逐漸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如仇秋本人所說,這片地,這棟樓,後面的湖和林,向上的天空,向下的土地,全部,真的都是他的個人财産。
這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天才到讓人害怕的程度。
整棟栖影樓裡外的所有智能設備,全部由他一人發明或改良過。改良先放在一旁,重點是發明。從自動清潔的地面,到無處不在的超級人工智能管家,甚至罩着這整片土地的防護罩,大概是完全按照保護着人類活動區域的那一個同規格縮小的。全部,由他一人構思、設計、在虛拟空間通過實驗基本确認成果可行後,再找人建造。
更令人懷疑現實是一本不考慮邏輯硬讓主角擁有逆天能力的無腦小說的是,他之所以能擁有這一片土地,是因為外面那個大的防護罩,保護着全人類的那個,就是他改良的。換個說法,要是沒有他,不說全人類吧,活動範圍持續縮小,就這不到三年的時間,目前還活着的起碼一大半都得玩完。
不過奇怪的是,這片地實際上是去年年底,作為感謝他貢獻的報酬,忽然歸到他名下的。奇怪的不是時間,也不是忽然,而是上面的人提了條件:以後若成立特别行動組,他必須加入,提供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且這片土地,包括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活物死物,皆歸全部組員共同所有。
當時正是失蹤事件剛剛發生的時候……也許上面的人早就知道了什麼。
而仇秋,完美诠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天才必然不是一個正常人。這孩子完全不考慮既然是感謝他的貢獻,為什麼要向他提要求,更懶得想什麼條件不條件的,就那麼答應了。
原因是空間更大,方便他做研究。
“冬友!幫我消個毒,剛才摸屍體來着,總覺得手上不太幹淨。”時月伊進了門便舉着手朝空氣喊。
冬友就是這裡的人工智能管家,仇秋告訴過她很多次,隻要進到防護罩裡面,不管冬友的本體在哪,哪怕用很小的聲音說話,冬友也能聽得見。幾個月過去,時月伊習慣了冬友的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卻沒習慣這個順風耳的設定。
時月伊有一點間歇性發作的潔癖,具體表現在嫌棄陌生人的身體,從裡到外都。至于為什麼是間歇性,因為在她惡心别人的時候,這種潔癖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站在影字樓的玄關處,消毒裝置從天花闆中落下。不隻是雙手,冬友直接給她全身消了遍毒,并十分貼心地遞上一張散發着酒精味道的打濕的棉巾,用來給時月伊自己擦一遍手,消除心理作用。
雖然散發着酒精的味道,但那濕棉巾中實際并不含有酒精,不會對皮膚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進到辦公區域,碰巧幾人都在,夏曉青正單手将從天花闆垂下來的氧氣面罩扣在臉上,半卧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