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着急睡覺了,所以索納塔才沒發現--
她離原來想談的話題究竟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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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向他們承諾,這場考試--自然--是公平的,隻要他們最好分内之事,就一定可以得到另自己滿意的分數,“你們需要謹慎而大膽,自信又謙遜,态度很有可能會決定你的成績單上是‘O’還是‘E’--羅爾小姐,别害怕那些蠕蟲了,放輕松些你的操作會更流暢--而你,羅齊爾先生,開始之前記得把這張配方看一遍再操作,别看漏了--”
斯拉格霍恩着重提醒了幾個平日基礎薄弱的學生,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喜愛闆着臉訓話的老教授,所以不一會兒便點到為止,“好了,總之,期待你們的好成績,抓緊時間複習吧。”
索納塔瘋快地記誦着好不容易從禁書區借來的《強力藥劑》,不光是她,整個斯萊特林桌都被一種有點“癫”的氛圍籠罩了,不管是平時多麼疏于學習的人,也都想借着這麼一時半刻鐘抱抱佛腳,畢竟這次的成績報告單可是要直接寄到家裡去的,關乎着自己和父母的臉面(這将會成為那些茶會或者晚會上的重要話題之一。)
上午考理論,于是一吃好早飯,他們就一個學院一個學院的叫進早已被清空的禮堂,桌子的右上角擺着兩瓶墨水和一隻嶄新的鵝毛筆。
斯拉格霍恩和另一位魔法部的監考官一前一後,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掃視全場,翻轉沙漏,金色的砂粒在一瞬間傾洩下來,清晨的陽光在圓潤的弧度下倒映出一小片燦爛的光芒,“各位,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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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象得好多了。”索納塔一把将試題卷塞進書包,“《強力藥劑》裡的後45位藥劑完全不需要看,诶,第23題是4.4g嗎?”
“呃……”奧利維亞歪着頭仔細打量着這題,她的大腦在此時耍起了可笑的把戲:在這道題的答案寫完後,她就不再記得任何有關這道題的信息了--是4.4g。”
“呼--不是你怎麼還大喘氣啊。”索納塔激動地猛拍奧利維亞的肩膀,她臉頰泛紅,嗓門比平時大很多。
實際上不光是她,周遭五,七年級的學生都處于似乎喝了酒的微醺狀态,歇斯底裡而又絕望的大笑和尖叫不絕于耳,還有人把試題卷揉成一團,像扔鉛球一樣扔進黑湖裡,“啪”的一下被一隻滑膩膩的觸手抓住,引來一陣起轟的歡呼。
不管怎麼說考完一門的感覺的确讓人心情舒爽。奧利維亞迎着陽光眯起了眼睛,淺色的眼睛裡似乎帶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第二天考變形術,“普萊費爾先生那兒有空位。”門邊百無聊賴的年輕監考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漫不經心地對奧利維亞說道。
奧利維亞禮貌性質的一笑,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普萊費爾在面前的紙張公整地寫下上一個學生的分數,但他很快的直起身,用一種審慎的目光看了一眼奧利維亞,“開始吧,沙菲克小姐,先來一個簡單的消失咒如何?”
馬克爾所言非虛,普萊費爾果真不是個好對負的監考官。
他出題刁鑽,而濃重的口音讓難度也增加了幾個數量級--實際上,奧利維亞認為聽清楚比搞定題目要難多了,至于他長篇大論的議論性話語,在确定他說這些話隻是出于強烈的表達欲之後,奧利維亞的不大的緊張便徹底消退無影了。
“還不錯。”在奧利維亞施展了一個無懈可擊的有關于卡塔爾回溯原則的闡述咒後,普萊費爾淡淡的誇贊道。
這在考試中似乎是一道結束語,不料他卻突然向前傾身,灰綠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線商人似的精光,“你是塞恩提斯特·沙菲克的女兒嗎,沙菲克小姐?”
奧利維亞輕抿嘴唇,感受着雪松木魔杖細膩的紋理,她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又用幾乎和普萊費爾一樣低的聲音--其中又故意夾雜幾分掩飾不好的期期艾艾,“O.W.L不會因為家屬問題而加減分的,您認識我的父親嗎?”
普萊費爾當然不會回答她,他隻是哈哈一笑,向後靠在椅背上,奧利維亞微微退後幾步,狀似緊張的低頭,眼角不經意地瞥向他的魔杖,“你做的很好,期待你下次的表現。”他擺了擺手,樂呵呵的示意奧利維亞離開。
奧利維亞欠了欠身,仿若無常般露出一個溫和有禮的微笑,實則心裡暗自揣磨:普萊費爾約莫50歲上下,他的姓名并未出現在沙菲克留下的任何一張信紙上,要麼在信紙隻存在化名,要麼他們隻限于口頭交流。
他的魔杖,櫻桃木,懷特河怪背脊刺--她是根據杖柄那塊特點鮮明的凹糟痕迹辨認出來的--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這是美國魔杖制作人蒂亞戈·奎塔納獨有的--那麼他很有可能在伊法魔尼上過學。
但這并不能确定什麼,畢竟沙菲克和美國那邊的交流還挺多的--如果非要說的話,普萊費爾似乎對她并沒有多少惡意。
你做的很好,期待你下次的表現?如果非要意有所指的話,那就隻能是她把沙菲克送進聖芒戈一事了--這種事情還能再來第二遍嗎--哦,對了,沙菲克還沒死呢。奧利維亞眯起灰藍色的眼睛,真不巧啊,這段時間她可出不了霍格沃茨的大門。
隻能先發封可以固化監視的信,順便讓克雷格提高一下唇亡齒寒的自覺。
假如沙菲克要逃跑的話,他也需要幫助,奧利維亞這些年來給他喂的魔藥包括但不限于:活地獄湯劑(解藥并不好找,但醒來是逃跑的第一步),降低體内魔力活性(這會讓他對魔力的感知力和掌控程度大大減弱,對于肌肉組織的溶解(奧利維亞并不清楚現在的計量總和是否會導緻他的殘廢)
而門口的監視魔法和識别魔法(除她和克雷格之外禁止入内),雖然解開單個容易,但一環扣一環,除非暴力拆卸(直接炸門--不過到這個時候,除非是失聰的人,不會有人不注意到異動),這些魔法一旦觸動,就會上演多米諾骨牌般的效果。
而繞過之類的--奧利維亞曾計算過該魔法的底線,得出,除非遊魂之類的,不會有任何東西繞進去。
至于魔法的老化,自從奧利維亞那天在樓下看見那個疑似沙菲克的影子①,就抽了一個寶貴的霍格莫德周對病房的那道門進行了反複加固。
那麼簡單推測,把沙菲克弄出去要麼有強大的魔咒和魔藥能力,要麼挺有錢,因為一旦他蘇醒逃跑後将會面臨傲羅們的圍追堵截,他需要在一天之内迅速出境(因為格林德沃的勢力擴展,英國的各個碼頭包括麻瓜和巫師都被施了強力監控咒,不是下在進出口,而是直接下在空氣裡。
奧利維亞走出禮堂大門,并條件反射地對立在門口的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笑容,并肯定對方也對她友好地眨了眨眼。
除了這個小插曲外,這幾天無事發生--還好,黑魔法防禦術并沒有考守護神咒的實踐,不然奧利維亞甚至打算挺而走險給考官施一個奪魂咒--
但也就打算而已,不過至少混淆咒是必要們--要是她的黑魔法防禦術拿了“O”以外的成績,她就可以包攬裡德爾半個學期的嘲諷了。
最後一場,雷打不動的魔法史。
奧利維亞本來想趁着中午那段時間在浏覽一下的(上午要考麻瓜研究),但最後她發現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于是為了充分利用這段時間,她決定加入拉文克勞的對答案大軍,在這所城堡裡上上下下跑來跑去在讓她大汗淋漓的同時,也擁有了一種肋骨尖銳疼痛般的舒暢感,好像排除了一種有毒的東西。
反正之前都已經背完了,這時候看不看也起不到什麼決定性作用,中國有句話說的好“七分靠努力,三分靠天命”既然她已經有了信心,就沒必要在原地反反複複的踏個不停。
一點半,上考場。
當地名,人名,年份一個個在你腦子裡清晰的浮現出來,這種勝券在握的确定感真的好極了。奧利維亞輕輕舔了舔嘴唇,雖然她以後還是會臨時抱佛腳,畢竟用兩小時的時間完成一個學期的量可比像驢拉磨似的轉來轉去要爽多了。
其它題還好,隻不過最後一道800詞的論述題略顯殘忍,它要叙述妖精與巫師的“合作”與“勾結”,其實這兩個詞在奧利維亞心中就是同一個意思,隻不過是豁害和造福的人數比不同而已。
不過做做深層次的表面功夫是每個考生的必備本領,奧利維亞落下最後一筆,g翹起了潇灑的大尾巴,奧利維亞撩了撩頭發,将整個單詞劃掉,用秀麗的哥特體端正地重新寫了一遍。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擡起頭,似乎看見了什麼,攸然瞪大了眼睛。
彩窗玻璃外,夏日陽光下,站着一個人。
一個絕對不會,也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