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二年女皇崩逝,内廷劇變皇太子薨,立公主清為皇太女,改國号為大湯,太女繼承大統。
長安,元夕前夜,終南山腹地夜深。山林草屋一隻信鴿落在了女人手上,鴿子羽毛潔白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的,鴿腳上纏着宮廷皇室專屬的紅色梅花标記。
“南營,一切正常”女子覆面看不清面容,身着皇庭衛府制式铠甲。
不遠處山谷之中是襄王府勤王府兵的臨時駐地,襄王終南别苑。
女人在此和幾位不同級别的軍士會面。
“将軍,軍中一切如常,并未發生異事。”
半晌,女子開口,每個韻腳都像帶了鋒刃。
“第五将軍我記得你是元皇九年入的内衛吧,衛府元老曆經兩朝,内衛規程你應該很清楚。北境行前你與外臣私自會面,已經觸犯了内衛條例。”
女人眼神冰冷繼續道“其實也沒别的,我原本也不必與你講這些,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奉命行事即可。”
沒等對方開口,隻聽見劍刃出鞘的聲音寒光騰空,頃刻之間夏日山間蒸騰的一點水氣和血腥瞬間混在一起,茅屋裡滿是猩紅。
“來人”女子語氣平靜緩緩擡頭,月光下覆面隐約露出的一雙少女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找人報左衛軍中就說第五副将取水溺斃,屍體被水流沖走。将茅屋處理了,一個時辰之内這裡要變成平地,還要長滿花草。”
“是。”衆人應聲
軍營裡燈火通明,山崖石壁陡峭,女人一躍隻見一團黑影頓時隐在了山色之中不見蹤迹。
“第五将軍溺斃?怎麼可能”
襄王大營,斥候承報。
安平伯李因:“這絕對不可能,第五将軍熟悉水性一定是有人……”
“因”襄王世子周子憂伸手擋住了李因搖了搖頭。
襄王颔首半晌沒有說話“好了我知道了,去吧,告訴管家準備準備進長安,傳令大軍就此拔營回梁州。”
一個月後,一輛馬車從長安城駛出車轍上打着鄭氏二字,一路向南而去在山間官道裡行了半月,秦嶺腹地除了朝廷驿站和獵戶小屋幾乎不見人煙。
婢女問:“姑娘,這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馬車裡坐着的是貴族模樣的少女,穿着一身黛色胡服是眼下京中最時興的樣式,手上撥弄着一顆蹴鞠用的八瓣皮球。
一旁的書幾上還攤放着本《通典》和幾塊酥酪,女孩把腦袋探出車廂向外張望。圓潤的臉型透着幾分粉韻,妝容就那麼淡淡的着了幾筆恰到好處,語氣婉轉輕快。
“快了,梁州和長安城此路隔着重重秦嶺,穿過這片腹地我們也就到嶺南了。”
小厮模樣的男子看着小婢女應着:“喜鵲你就慶幸吧,我們還有車馬可換,要是姑娘起了興緻要步行去你也是要一起的。”
“哎?什麼意思啊。說的像我平日裡虐待你們,我哪裡……你說上次在北境啊。那是因為大漠孤煙風光真的很美啊。”
“姑娘都是喜鵲這丫頭想偷懶。”
“哎呀姑娘你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幹人嬉嬉笑笑走在官道上很是顯眼。
幾日後,馬車進了梁州城來到了裴府門前.
一衆下人正在府門前等候,看到車後立馬上前,門前小厮問道:
“可是鄭家的。”
“正是”
“貴客可是到了,我們家娘子等了多日了。”
“快去告訴夫人,就說鄭家小娘子一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