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願來康平裡聽清唱小曲,妓子雅談,炙手可熱。
也正是黎亦歡想要的結果,益州的水已經被攪起來了,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的益州到底是不是真的平靜,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妓館算是正式經營起來,扮做男裝方便行走,黎亦歡帶着雲英喜鵲場館酒肆四處走走,重操舊業,挖掘到了城裡的椒酒蒸餅非常合口又怕四處招搖耽誤任務,經常打發各個屬下全城買吃食。
雲英問道“将軍,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多聽,多看。”
“那您,不,樓婉婉什麼時候出現。”
“該來的人來了,樓婉婉自然會出現,我掐指算算就是這兩日了。”
黃昏十分,今日倒是難得安靜。小院裡女孩們叽叽喳喳,黎亦歡躲在二樓的窗角,擡頭看看天色今日的天是绯紅色的。
沒等大家好好欣賞,屬下推門而入:“将軍,您等的人到了,眼下已經進了康平裡,正朝着這院子裡來了。”
“好,傳令下去安排我們的人應付,讓其他姑娘閉門謝客待在屋裡。”
“是。”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帶着一隊護衛停在二曲門上。
那是一輛幾乎滿眼金色的馬車,所有配件多用鎏金,又有寶石鑲嵌。天色已經擦黑,這輛車卻在暮色中閃閃發光。
車上下來一位眼珠發綠目光炯炯,虬髯,身材魁梧,不似中原人。一隊衛士散開迅速包圍小院,一切就位這位才緩緩邁步朝着小院走來。
一進門假母急忙迎上來,這位郎君您是找人還是聽曲啊?可有什麼确定的人沒有
一旁小厮管家狀的一人言道:“你們一個皮肉鋪子擺的什麼臭架子,這是節度使康大人。還不把你們院裡那位樓娘子喊出來。”
“大人各位官爺,我們雖是做生意,卻不是皮肉鋪子。樓姑娘與其他姑娘都是一般,客人挑她們,她們也調客人。性子個異喜好不同。
樓姑娘本事大也有自己的活頭,她出不出來得看她自己的意願,老身雖是假母可也做不了她的主。”
“你們是不是哪裡不好使啊!節度使大人那是一般的角色嗎,看上她是她幾輩子的福氣。
怎麼非得讓哥幾個砸了你們這小破院子才懂怎麼和大人說話嗎?”
“哎呀,郎君您莫急啊咱都是來放松快樂的,咱這院子是清雅的地方。”
不等假母說完另一隊人已經進了門,翻箱倒櫃樓上樓下的搜起來,弄的桌翻凳打。
“住手。”黎亦歡緩緩踱步衆人目光聚焦下從樓上不慌不忙的一步步走下來。
穿着一身西域的绯紅色的紗袍,頭戴一塊紗巾随着步伐輕輕勾勒着面紗下那張柔美的臉,露出一雙眼睛目光如炬,眼角眉梢皆是風情。
對于黎亦歡來說可真稱得上是限量皮膚,連那幾絲風情都像現染上去的。
喜鵲站在一衆姑娘裡看直了眼,忍不住暗語和雲英感歎着,這是?将軍?
節度使依舊沒說話,隻是目光追随着。
一旁剛才诘問假母的衛士道:“早早出現不就對了,非得如此費事。”
“出來?去哪?”亦歡語調幹脆
“當然是去節度使府。”
“為何?”
“你也不看你們這是什麼地方,配嗎?”
“既然不配,節度使大人今日不該來的。”
黎亦歡挑眉目光掃環掃最終落在了這位康大人身上。
一旁衛士還要張嘴,節度使擡手阻止。倏地站起來,随即拔出一旁衛士腰間的佩劍,直直放在假母肩膀上,吓得假母驚叫連連院裡衆人也跟着叫出聲來。
黎亦歡頭也沒擡,紗簾下的那張臉上嘴角微動:“大人不必覺得我會在乎她的命。她是假母也不是我阿母,大人用力一些奴就自由了。”
沒等他反應亦歡接着讪讪的道:
“大人也不必想把這東西放在我脖子上,一顆流着血的頭,您又不是沒見過,您不稀罕,我呢倒也不在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的聲音洪厚嘹亮。
“你這妮子,有幾分膽子。倒是比我這輩子見過所有的中原女人都要有意思。”
“大人也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些,那是聽曲還是吃飯啊。”
“你覺得我會喜歡你們中原人的那些鴨嗓又托調的曲子嗎?”
他手一伸一把攔住了黎亦歡的腰“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去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