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從你坐下那一刻就中毒了呢?”秦悅眨了眨眼,唇邊笑意更深。
蒼戈臉部肌肉瞬間緊繃,這個中原來的神秘少女竟然掌握了如此詭秘的毒法,隻需觸碰便能中招。對桌兀自喝茶的秦悅自然能看出他眼中的震撼,畢竟她那個時代的産物放到當下便是降維打擊。
他堪堪起身,運功強壓下血液中的毒素,四肢極不協調地朝她抱拳:“我願與姑娘交易換取此毒的研制之法。”
秦悅也站起身,她睨一眼默不作聲的謝隅,笑着問蒼戈:“你用什麼東西換?”
蒼戈:“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我都可以給予姑娘。”
“好。我要九轉散的解毒方法。”
蒼戈面色微變:“九轉散的破解之法如今已被收錄至秘殿,除了我師父無人可進,無法給予姑娘。”
“好吧。”秦悅繞着桌子踱步,看樣子像是對什麼東西都感到無趣,繞至謝隅身後時,她蓦然錘了下掌心,欣喜道:“那就送我一座雅居吧。”
她向下指了指,“就這座。”
雲岫居地處辰州市街,地理位置上佳,風水更是生财之地,此處一座樓至少需要八百兩。
沒見過如此獅子大開口之人,蒼戈登時吐出一個不字,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又被堵在喉間。
如今毒宗内部看好他的人不少,若能在此次試煉中拔得頭籌,登上宗主之位,不僅能證明他毒理在蕭蕭之上,更能憑借宗主身份擡價售毒牟利。區區八百兩銀子的投入,将來獲利何止十倍百倍。
“好,就依姑娘所言。”
蒼戈做事倒是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不出半日便從掌櫃那換得地契、文書等憑證。
二人交換,秦悅将小巧的藥瓶遞給他,底下附帶一張折疊的紙,“你要的東西都寫在紙上,瓶中是解藥。切記不可更改配方,否則中毒之物會陷入狂暴。”
蒼戈收下東西,對她所言的狂暴有些興趣,道:“狂暴後會如何?姑娘這毒倒是新奇。”倘若将這東西應用在藥人身上,不正相當于培養出一支不懼死亡的軍隊?
“會失控。”秦悅簡短回答。
蒼戈抛了抛手裡的東西,不知心底想着什麼,朝她抱拳道過謝後便勝券在握地消失于苗繡布幡間。
見人離去,謝隅就着她身旁的梨木椅坐下,不解問道:“你要這地方做什麼?”
秦悅把早上半路買的鮮花餅拿出掰成兩半分給他,“還沒想好,先盤下來再說嘛。”
系統:[親親,你就這樣掰半個給他吃?]
突然響起的系統音震了她片刻,秦悅歎氣:“不然整個全給他?我不要吃的嗎?”
[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喂給他呀!發布日常任務:喂謝隅吃鮮花餅。]
秦悅:“……”有機會高低給你拆了。
眼看謝隅就要拿起鮮花餅,秦悅眼疾手快奪過,見他不明所以,她笑盈盈道:“我喂你。”
謝隅挑了挑眉,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卻還是頗為配合地張嘴。薄唇輕啟,咬住甜糯的花醬,細碎的餅屑順着她指尖落下,秦悅本能地想撤回,手還未移開便被抓住。
他抓着又咬了一口,道:“太甜了。”
秦悅:“……”太甜了你還全吃光?
謝隅笑而不語,再看她另一隻手上的半個鮮花餅,問道:“夠吃麼?再去買點?”
秦悅喜從天降,點頭道:“走!”
于是,兩人來到辰州花市。
花市長街兩側支起竹棚,賣花娘子的木案上正擺着裹着露的臘梅和銀蓮花,瓣尖顫巍巍掃過買花人的袖角。
熱鬧人群中忽然飄來一陣甜風,定睛望去,鮮花餅鋪子恰好揭開蒸籠,餅中酥皮散發着甜膩的香氣,油紙一包,便遞給鋪前圍着的小童。
“這塊是我的!”
三三兩兩的孩童舉着咬缺塊的鮮花餅先後離去,秦悅剛好迎了上去。
熱騰騰的霧氣将老闆娘的身影都遮的有些模糊,她擡袖撫過額間細汗,招呼道:“姑娘想買點什麼餡兒的?”
秦悅猶豫半晌,問身旁那人:“你想嘗什麼口味?”
謝隅道:“随你,都行。”
“好吧,那來幾個玫瑰餡兒的。”正好帶回去給梅月和陸眠嘗嘗。
“好嘞!”老闆娘撣了撣手上的面粉,撥開蒸籠霧氣将鮮花餅夾入油紙,擡頭正準備遞給她,手上動作卻蓦然停滞,連帶着餅都掉落回籠。
老闆娘立即朝她行了個大禮:“王妃娘娘!”
秦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