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安心髒狂跳。
他默默祈求林清書不要再關注這隻手表了,但事與願違,林清書用紙巾将表面的灰擦幹淨後,甚至還在仔細端詳。
許白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把自己的東西換一個地方藏匿,最近剛搬移到玄關櫃下面,沒想到就這樣被發現了!
“汪!”許白安焦急地叫了一聲。
他為了吸引林清書的注意力,叼起牽引繩,在地上繞彎打圈,裝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快,快遛狗去,别管這些有的沒的了。
林清書拍了拍許白安的狗頭,想讓他安靜一點:“你說,許白安的表怎麼在這裡……”
“等下!小白,不許咬!”
林清書一個沒注意,就見小白像一團棉花,牢牢包裹住手表,同時一起被包裹住的還有自己的手。
軟綿綿的觸感從手背傳來,林清書慢慢将手從小白柔軟的肚皮裡抽出來。
許白安牢牢用整個身體固定住手表,意思很明顯,他看上這個東西了。
“乖。”林清書看着面前的白團子,企圖用語言讓白團子放手。
啊不,撒嘴。
林清書緊張地看着小狗的動作,生怕一口下去手表碎成渣。手表壞了還好說,萬一玻璃紮到狗嘴,那就麻煩了。
許白安不負所望地,控制好力度,牙尖和玻璃相撞。
“咔嚓。”
一道裂痕貫穿表盤。
-
一連幾天兩人在學校都沒說話。
準确的說,是林清書發現許白安又不來上課了。
林清書隻有在專業課上才能看見許白安的身影,而下課鈴一響,許白安就迅速流入人群中不見了。
“你是說我的手表在你家?”
太陽很大,許白安順手拿過路邊的宣傳單頂在頭上。
今天是班級組織的外出活動,沒什麼作用,但是能加素拓分,這種決定能否畢業的東西,許白安就算是當場變狗都要來參加。
林清書抓住機會,找到了許白安面前。
許白安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難怪我在哪都找不到……”
林清書站在路邊,來之前他覺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然而站着許白安面前,他突然覺得自己也需要解釋兩句。
可要怎麼解釋?他也不明白手表為什麼在他這裡。
林清書強裝鎮定:“自己的東西不收好?”
許白安心虛地先發制人:“那誰知道是不是你覺得我手表好看,故意拿走的?”
林清書氣笑了:“那我還說是你暗戀我,偷偷留在我家專門制造機會的信物呢。”
許白安心裡咯噔一下。
暗戀是放屁,但……
留在他家這事,還真是他幹的。
沒事,小白不是他。
他是許白安。
許白安定了定心,把一切問題都推到林清書身上:“那你怎麼不說是你故意偷去,準備和我買同款?”
越說許白安越理直氣壯:“你不從來就愛幹這事兒?”
“我以前但凡誇了某雙鞋帥,第二天就在你腳上了。”許白安舉例,“還有衣服,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老和我買同款,不就是想和我比比誰穿得更帥?”
許白安一錘定音:“肯定是我最帥。”
林清書這下什麼心虛無措都沒有了,他蓦然反應過來,手表突然出現在他家,應該心虛的不應該是許白安嗎?他為什麼要思考如何解釋?
他心裡哼了一聲,對許白安說的話沒有反駁。
這要如何反駁,難道要說其實我隻是……
靠。
林清書說不出口。
他不承認自己對許白安的過多關注,隻說:“閉嘴。”
許白安嘴上打了勝仗,整個人嘚瑟起來:“把我手表拿來。”
林清書将表丢到他懷裡。
許白安美滋滋地準備戴上。
“嗯?”許白安看着手表,發現有哪裡不一樣了。
先前被他咬碎了的手表蓋被重新換了。
他咬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是毀屍滅迹,然而沒想到,林清書幫他拿去修好了。
“許白安。”林清書又叫他。
許白安以為林清書又發現了什麼不對,警惕道:“幹嘛?”
“我知道你手表為什麼在我家了。”林清書語氣帶着點釋然。
許白安帶手表的手一頓。
難不成他的秘密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不對吧,正常人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聯想到這麼玄妙的事情……
林清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