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這一劍下去,至此你我恩斷義絕,天南地北,永不相見!”
一個小時前……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英台,你我何時才能有個好結果啊?”馬文才獨坐古琴旁,雙手煩悶地胡亂波弄,甯靜的夜晚,古老的傳說,藏在心裡無限的思念與懷舊;
“小女願與君相伴生生世世,天上地下,永不分離,今日大好時光,能否共奏一曲?”
“誰?”冥冥之中,身為自小青梅竹馬的心靈感應,霎時間,臉上的悲觀轉變喜上眉梢;
“英台妹妹求見文才兄!”恭敬地行屈膝禮;
“快快請起,早知你會來,我讓家丁備些酒菜,持久不見,多聊一聊;”
說着,厲聲預備呼喚,英台輕言細語,口裡隻說想與他共奏一曲,值得一提的是,二人自小對琴藝一竅就通,常常受邀入宮,有默契地在文武大臣及皇親貴族面前彈奏,高山流水,才子佳人,天長地久,永結同心;
“英台,你來此地想必不是單純與我共奏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其中必有妖;
“哪裡的話,我祝英台此生隻屬于你一人,難不成忘記小時的婚約了?”邊說邊纏綿地靠在肩頭,挽着胳膊,陶醉的神态閉上雙眼;
“記得婚約又能如何,你不是一直喜歡梁山伯的嗎?”
心知肚明,書院的時候,為了他能與自己決斷,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淪為啼笑皆非的空歡喜,天涯陌路各走半邊,緻死不相往來,而現在……
“開玩笑,本小姐怎會喜歡上一根筋的書呆子,在書院也是我看走了眼,不知天高地厚,未認清自己真正的内心;”
難以想象,這段話會從祝英台的口裡說出,而且還這麼蕩然,馬文才震驚地信以為真,笑容滿面,這下對付梁山伯可就綽綽有餘了;
“既然如此,咱們婚姻上不能有阻礙的絆腳石,正巧姓梁的就在府上,把這些話當面與他說清,最好一刀斬斷癡心與念想,對其毫無牽挂地離開這個世界,如何?”
“求之不得,這樣我也不用心煩意亂,除掉他之後與你再續良緣;”
為早日完成夙願,各懷心事的二人迫不及待地進入牢獄,映入眼簾的是渾身傷痕累累,受盡折磨,天數毒打,已骨瘦如柴,模樣慘不忍睹;
“死鬼,醒醒,快瞧誰來瞅你了”随着從腳底傳來的嘶喊,被劇痛驚成一身冷汗的人兒,模糊之中睜開雙眼,不知何時,自己深愛之人和馬文才竟并肩挽手站在一起,舉止有些親密;
“英……台”正想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護妻心切的馬文才上前一個反手,将半起身的人兒随之推翻在地,頭磕入鐵門上,鮮血直流;
“我的人豈是你一個階下囚能觸碰的?”此時的自己,有種想碎屍萬段的欲望,之所以關系會鬧到這個地步,全都是因為面前之人,罪魁禍首,早想一刀了斷;可轉念一想,這樣讓其死了豈不太便宜他了,現在正是絕佳時機;
“英……台”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眼淚直流,緩了半晌,虛弱地擡起頭,期盼她能給出回應;
“區區階下囚,也配呼喚我的名字,誰給你的勇氣”一直默不作聲的英台,眼裡早已沒了之前的溫柔,蹲下身,擡起他的下巴,透徹惡性滿天的殺氣:
“當真以為我還是曾經時刻愛慕和牽挂你的人?少天真地癡心妄想,你不配,也沒有這個資格,不對,你根本不配有資格!”
被擡起下巴同時目不轉睛地傾聽所說的這番話,難以置信夾雜着略微的心痛,這不像是從她口中所說,到底因為什麼呢?
“瞅瞅你現在這個樣子,哪一點配做我祝家的女婿,連給狗提鞋都覺得惡心,虧得是文才大度心腸軟,留你這條賤命,要是我準叫你命喪此地;”
層層話語猶如萬箭穿心,痛得不能自拔,本該是戀人再見面的喜悅,誰知猛烈的狂風席卷四周,山伯垂下眼眸,淚水狂奔,早已萬念俱灰的心,此刻重重添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