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洞能夠容納路問夏鑽過去。

“現在，馬克和淺井都死了。”維拉聽完，低着頭沉思。

“所以，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路問夏歎了口氣，“又或者說，組局的人，早就對我們下手了，隻是我們僥幸逃脫。”

路問夏快速和維拉對了一下她們已經探索過的部分，和目前她們面臨的困難。

維拉點頭：“按照淺井的說法，想要從這超夢空間出去，我們得找到和拜耳達工廠不匹配的細節。”

“是的，但從我剛剛走的部分來看，沒什麼問題。”

死馬當活馬醫。

路問夏強迫調取自己記憶宮殿深處，關于拜耳達工廠的一切細節。

除了醫務室，工廠裡似乎還有一間實驗室，應該是用來測試義體性能的地方。

位置在......

畢竟隻是好幾天前的一瞥，這對路問夏的記憶力是極大的考驗。

随着那張模糊的地圖在路問夏的腦袋裡一點點放大，每一個房間的位置都變得清晰起來。

似乎就在醫務室的東南方向！

顆剛看清實驗室的位置，一陣劇烈的頭疼朝路問夏襲來。

那種疼像是被針刺進皮膚，灼熱而痛苦，讓路問夏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你沒事吧？”維拉一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路問夏。

路問夏疼得沒辦法說話，隻是扶着膝蓋，大口大口喘着氣。

大概緩了快五分鐘，路問夏才直起身。

這不是第一次頭疼了。

路問夏發現，隻要她開始調取記憶宮殿，頭疼的症狀就會找上門。

一開始，她還以為隻是單純的用腦過度，但現在她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了。

比如，她的記憶明顯比普通人好，甚至連隻看過三秒的事物，都會把每一個細節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頭疼可能是超憶帶來的副作用。

-

實驗室的門是鎖着的狀态。

維拉挑眉，一把抄起鋼筋，幹淨利索給這扇門也來上結實的一棍。

咚的一聲巨響過後，鋼筋沒事，門也沒事。

維拉歪頭。

“看來這倆質量都不錯。”路問夏補刀。

維拉：“......”

就在兩人面面相觑，想着去哪裡找門禁卡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要不你們試試這個。”

那男人右手舉着一張卡片。

路問夏和維拉同時警惕地回頭。

“你是誰？”維拉左輪手槍的洞口已經瞄準了說話的人的腦袋。

路問夏也同時摸上了手腕的納米線。

盡管透過厚重的防護服，男人擁有一張立體漂亮到有一定迷惑性的臉龐，但兩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我也是被莫名其妙卷進來的。”男人立刻将兩隻手都舉了起來，示意自己并無攻擊之意。

路問夏仔細觀察着男人身上的防護服的款式，敏銳地發現這并不是清潔小隊的那套。

“但你并不是清潔小隊的人。”路問夏直接戳穿。

“我叫喬伊斯，是來戴澤星調查當年的病毒洩露的事情的。”

喬伊斯如實相告，表情無比真摯。

“我和你們一樣，隻想從這個超夢空間出去。”

“但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維拉的槍依舊保持着上膛瞄準的狀态。

“我可以幫你們試着開門，走在最前面，就算有危險，也是我先受着。”

喬伊斯回答得毫無破綻，甚至每一句都透露着甘願當馬前卒的意思。

“那就更奇怪了，你憑什麼冒着危險幫我們？”路問夏追問。

事出反常必要妖。

喬伊斯嘴角挂着标準的微笑。

“我想出去不想被困在這裡。我需要你們的保護，而且，我們一起找破局的錨點，會更快。”

維拉聽着，一步步舉着槍靠近，簡單對喬伊斯搜身。

“既然需要我的保護，那這把槍，我就替你暫時保管了。”

說着，維拉就将喬伊斯綁在腰間的手槍在手上轉了個圈，别在自己防護服上。

“沒問題。”喬伊斯從善如流。

既然維拉已經排除了喬伊斯的危險，路問夏也就沒有阻攔的必要。

“那就麻煩你開門了。”

路問夏閃身，給喬伊斯讓出一條道。

喬伊斯笃定地走上前，将門禁卡放在實驗室門口的黑色讀卡器上。

滴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裡面通透明亮，一台義肢功能測試機正在自己運行着，不同類型的義肢整整齊齊被貼着标簽擺放在旁邊。

寂靜無人的廢棄工廠，機器的轟鳴機械地響着，透露着一分詭異。

喬伊斯率先走進了實驗室，确認四下并無危險。

“你這門禁卡是從哪裡找到的？”路問夏問道。

“我被卷進來的時候，在一個房間裡搜到的。”喬伊斯答道。

路問夏不置可否，心裡卻覺得喬伊斯可能是隻笑面虎。